又過了十分鐘。
距離第一場比賽結束就剩下二十分鐘了。
老齊他們仨這邊還是沒動靜。
給仨老頭急的啊,一趟一趟提起魚竿看鉤上的魚餌還在不在。
老齊甚至還頂著旁邊48號的嘲諷,半途中打了個窩,窩料扔了十幾斤下去,還是沒動靜。
仨老頭都湊到中間老張釣位上,一塊嘀嘀咕咕,越聊越心寒。
結果。
就在這時。
老齊的魚漂動了動,突然嗖的一下沉了。
老齊光顧著聊天了都沒發現。
還是老張,覺著有點累,直起腰揉揉脖子,順便往塘子裡瞅了一眼。
“老齊,咬鉤了,快快快!”
給老張激動的,一邊喊一邊劈裡啪啦照著老齊身上拍。
給老齊嚇了一跳,又馬上反應過來,一個健步跨到自己釣位,抄起魚竿死死把住卷線輪。
前麵壓抑的有多狠,此時的歡喜就有多高。
但問題是老齊心理強度真的不咋地,每逢大事就心慌。
現在也是,手都是抖的,努力攥著魚竿,被魚在水裡帶的左搖右擺,卻死活也拉不上來。
老張和老周見此情況,趕緊過來幫忙,一人一邊幫老齊把著釣竿。
三個老頭合力,“一二三!”、“一二三!”喊著號子把今天的第一條魚拖了上來。
邊上48號也早早拿著抄網等著了。
待魚被拉到岸邊。
48號手疾眼快伸手一抄,把魚套住,提起來一看,當時就樂了,“就這麼個小玩意兒,用得著您老三位才弄起來?”
老張看他幫忙了,本來還想道個謝,結果一聽這話,火騰就上來了。
也彆道謝了,直接罵街吧。
“爺們兒說的挺能啊,您老上幾個了!”
48號毫不客氣,昂著頭梗著脖,得意洋洋,還拽句文:“區區不才,剛上了三條。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您老三位上的頭一條吧。”
“跟你們說了,你們的餌不行,唉,誰讓我天生就大方,給,送你們了,大老遠來一趟彆剃個光頭啊。”
說著從自己那堆餌料裡拽出一包《龍王恨》,往老張麵前一遞,“怎麼著爺們兒?看不上?怕我坑伱?沒那個,我自己用的就是這個。”
這人嘴裡說的,手裡麵做的,完全不一樣啊。
給老張也彆扭的。
老齊倒是有經驗了,這種人彆理他就行。
扯扯老張,又衝48號擺擺手,道聲謝。
正好此時裁判已經過來了,還是剛才那位女裁判。
見麵先笑,“老爺子您上魚啦,給我看看,檢查一下,稱個重,給您記成績。”
老齊趕緊把魚摘下來,雙手拿著遞過去。
女裁判伸兩根手指頭一勾那魚鰓,抬手就掛在手提秤上麵,拎起來看了一圈,跟旁邊助手念到:“草魚,950克。”
然後轉頭恭喜老齊,“老爺子,小兩斤的草魚,給您裝護裡。”
“我來我來。”老齊趕緊接過去,小心翼翼放進自己魚護。
不容易啊,四十多分鐘了,才上來一條。
正經的比賽跟自己釣著玩兒感覺是真不一樣,更可氣的是。
老齊這邊上了魚之後,沒兩分鐘。
邊上48號又上魚了。
又得意洋洋向著老齊顯擺。
甚至顯擺的對象還加上了老張,說了好幾遍,“三斤半,三斤半。”
老張這個氣啊,氣啊。
氣的他都上魚了!
“謔謔謔,來了來了來了!”連連的疊詞充分體現了老張的激動心情。
老張蹭的站起來,緊緊握著釣竿。
他的心理強度可比老齊穩固多了,溜啊、扯啊、拉啊。
很快,一條大草魚躍出水麵。
老周和老齊早就準備好了,一邊一個,一人一根抄網,雙網齊下把魚兜了上來。
還是那個女裁判,檢驗,稱重,記錄。
老張得意洋洋,衝著48號對口型,“四斤半,四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