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閒聊著,話題從曆史人文扯到旅遊變現扯到動植物保護。
曹秘書帶著駱一航來到洞陽宮內院。
內院是不對外開放的。
是洞陽宮內道人們修行生活的場所。
門口有位小道長,手裡拿著經卷,倚著門框打瞌睡。
腦袋一點一點的,都擔心他下一秒就會躺下。
原來修道之人學習的時候也犯困啊。
曹秘書上前兩步,輕輕咳了一聲。
小道長猛然驚醒,站直身體兩手相抱合於胸前,左手抱右手,行了一個拱手禮。
“善信您好,此處並非開放遊覽,還請移步。”
曹秘書笑笑,客氣道:“我姓曹,跟覃彥清道長有約。”
“原來如此。”小道長側身讓開身位,推開內院木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兩位居士隨我來。”
稱呼從善信改成居士,這倆有什麼差彆呢?
有點意思哈。
駱一航和曹秘書跟著小道長進了洞陽宮的內院,內院比外麵可簡單多了。
非常有生活氣息。
一處一處的小房子,小院子,晾著衣裳,曬著被子,種著花草。
還看到一位道裝打扮的中年人蹲在門口修自行車,車鏈子一直裝不上,急的滿頭汗,隨手一抹,在腦門上蹭了三道黑。
他身後的門上還貼著副春聯。
紅紙的顏色已經有些退了,卻還堅持著沒掉。
原來道士也會貼春聯啊。
不過上麵寫的詞跟普通家裡的不太一樣。
他那副上聯寫著【天將麗日舒清景】,下聯是【室有春風聚太和】,橫批【鳳唱鸞鳴】
挺有意思。
隨著小道長一路前行,到了深處一座清靜的小院落。
小院不大,一排三間小平房,沿著房子側邊,延伸出兩條半人多高的籬笆牆。
在前方彙集,安一道小門,就圈出一片二三十平米的小院。
小院子裡長條青石鋪地,打掃的乾乾淨淨,不見泥土。
靠著籬笆牆砌了一圈花池,裡麵種著些看不出品種的小花小草,一叢一叢開的正豔。
院牆外有一棵歪脖老樹,樹乾在院外,卻把樹冠伸進院裡,灑下半個院子的斑駁樹蔭。
樹蔭之下,擺著一張石桌,四個石凳。
一位身穿青布袍的老道士,頭上挽著發髻,頭發胡須都已經花白,正坐在一個石凳上,背靠著石桌,拿著手機翹著二郎腿刷短視頻。
小道長隔著籬笆牆喊了一聲,“師叔,您的客人來了。”
看來這位就是今天要見的覃彥清道長啊。
覃彥清道長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把手機放桌上,笑道:“怎麼直接過來啦,我還說去門口接你。”
曹秘書也笑道:“不敢麻煩道長,今天天氣正好,我們一路就當踏青,自己找來了。”
“來來來,進來。”老道長笑嗬嗬站起來,過來打開院門。
駱一航這才仔細觀瞧眼前這位老道長。
老道長身材頗高,接近一米八的大高個,身姿挺拔,兩隻大手,關節粗大。
頭發胡子雖然花白了,但是麵色紅潤,嘴角眼角天生帶笑,稱得上鶴發童顏。
又像五十多,又像六十多,還像七十多。
繼楊秉承的父親楊老漢之後,駱一航又見到一位看不出年紀的人……
——
帶路的小道長屈身作揖,向著覃彥清道長行了一個晚輩禮,轉身離開。
曹秘書和駱一航則跟隨老道長進了院子,也沒進屋,回到石桌前坐下。
桌上的手機隻是放下了,還沒關,上麵正在播放炸串的做法。
幸虧不是衣著襤褸的小閨女扭屁股。
“覃道長好悠閒啊。”曹秘書指著手機調侃道。
覃彥清道長毫不介意,自己還開了個小玩笑,“連著下這些天雨,老道士骨頭都要發黴咯,好不容易放晴了,可不得好好曬曬啊。”
駱一航本以為老道長是找了個借口把話題引開,哈哈一笑的事。
卻沒想到老道長開過玩笑之後,卻又解釋了一句,“老道全真龍門一脈,雖然忌葷食素,但是看看是沒問題的,祖師爺定規矩的時候可沒有手機。”
原來老道長是道教全真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