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果(1 / 2)

第二天,何森一大早起床,擼起袖子著手清點地窖裡的獵物。

埃裡克懂得一些保存技術,地窖裡的獵物都經過大部分晾曬風乾處理。

光是鳥類就有幾十隻,更彆提那些容易捕捉的山羊、野豬、獐麅等等,還有些大大小小的鳥蛋,再加上一些少量的蔬菜,林林總總塞滿了整個地窖。

“怎麼存這麼多?”何森費勁的把它們一件件挖出來,把部分壞掉的獵物扔掉,剩下的一樣樣分類,“這些一年都吃不完吧?”

“獵物打得太多,有些分不出去。”埃裡克解釋道,“等到了冬天,動物不太好獵,就得靠這些食物過冬。”

何森才想起來冬天的嚴峻,尤其是原始環境下——

他本來就是個南方人,寒冷的冬天全靠棉被硬抗……棉被?棉花?羽果懸崖下不就是一片棉花林嗎?現在正是季節!

何森眼睛一亮,他昨天買到的白衣可以拆了做被套,雖然棉花現在不是急需,但也得早些準備起來。

他把這想法告訴埃裡克,埃裡克露出奇怪的表情:“其實,冬天用動物皮毛蓋身上挺暖和的。而且那些柔軟的白衣都是換回來給你穿的,拆了用來做這麼大片的被套,會不會……”

埃裡克的話有道理,何森興致勃勃的構想瞬間被潑了冷水。

他突然想起埃裡克在野外建造的樹屋,地板上鋪滿了厚厚一層棉花,暖和又實用。

獸人慣於在野外生存,這方麵的經驗肯定比他一個隻會跑報道的報社記者要精湛得多。

何森莫名有些沮喪,卻聽到身邊人突然改口:“還是做一個棉花被吧。”

他抬頭望了埃裡克一眼,微微蹙眉道:“你不用遷就我。”

“野獸皮毛太粗糙,會把你的皮膚磨紅。”埃裡克解釋道,“你每天都睡不深,我早該想到這點……明天我們就去做棉花被?”

這話強勢又溫柔,關鍵還是為他好給他梯子下,何森沒法說不,隻能轉移話題:“……我都把獵物分好了,那些賣貨的獸人怎麼還沒來?”

埃裡克側耳聽了聽動靜:“來了。”

昨天他們買得東西多,集市上的商人們結伴上門來了,他們拿著特殊憑證,一個個認領交換的獵物,穿在串獵物的提繩上,心滿意足的趕往下一個買家。

有些過路的狼人也被這熱鬨的動靜吸引了過來,議論紛紛:“他們家怎麼有這麼多獵物可以換東西啊?”

“那可是埃裡克!打回來的獵物都得用拖的!有了雌性他不得更努力打獵養家?那些和他關係好的雄性,現在連蹭獵物的機會都沒有咯!”

埃裡克耳朵尖,都聽到了:“……”

他下意識望了眼小伴侶,小伴侶遠遠望著那些說閒話的獸人,又回頭看他:“他們說了什麼?”

埃裡克沒有隱瞞的轉述了原話,特意多向小伴侶解釋了幾句:“我也沒白給那些獸人獵物,他們都得替我辦事,不過那些人說的有一點很對,我現在要養家了,不能出手太大方。”

何森:“獵物夠吃就行,不用打太多,竭澤而漁不是什麼好事。”

埃裡克被他的一個成語搞懵,困惑道:“竭什麼漁?什麼意思?”

何森同他仔細解釋了一遍:“把所有獵物都捕了,以後就沒有獵物了,得放他們一條生路。”

埃裡克了然:“懂,我一般會放過幼崽,等他們長大了再吃。”

何森:“……”是這個理沒錯,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何森用地窖裡的風乾肉做了一桌全葷宴,埃裡克吃得乾乾淨淨,還主動收拾了殘餘,勤奮的洗碗:“你累了一上午,休息一會兒,我很快搞定。”

何森倒不覺得累,但既然有人願意代勞,他也樂於偷懶,可閒下來到底沒什麼事做,他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曬太陽。

還沒瞌睡多久,遠遠就傳來腳步聲,何森懶懶的抬了下眼皮子,看見一個柔弱的長發男孩騎著一匹狼往這裡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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