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1 / 2)

祭司的反擊並沒有想象中來得快, 這幾天風平浪靜, 反而何森接生的事在雌性之間傳了個遍。

布蘭迪興衝衝的道:“現在你可是在部落裡一戰成名!好多懷孕的雌性都想讓你幫忙接生!”

何森:“……”

突然成了產科醫生……好吧, 如果有人求上門, 他恐怕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先不說這個,”何森按住布蘭迪的肩膀, 好叫他冷靜下來,“我和埃裡克要去棉花林收集棉花做被褥,你要不要做一床?”

前些日子說要做, 何森自個兒給忘了,倒是昨晚碰巧夢見了棉花林, 今早埃裡克又主動提起來……今天天氣好人閒事少, 乾脆說走就走,把活乾完。

布蘭迪一臉疑惑:“棉花?被褥?那東西不是鋪地上踩實就行了嗎?”

何森解釋了下棉被的好處, 布蘭迪立馬改變了主意:“我去!你們等等我, 我回去把泰戈爾和兒子也帶上!”

等一行四人一虎崽到齊,布蘭迪抱著虎崽, 埃裡克和泰戈爾紛紛化成獸形, 馱著他們的雌性出發。

棉花林在長著羽果的懸崖下麵,埃裡克當初還在那兒建了一樹屋, 和何森住了好些天,此時重回故地,第一反應不是乾活,而是回樹屋裡進去看看。

屋裡落了點灰,桌椅擺設七零八落, 尤其是床上亂糟糟一片,角落裡居然堆著一些果仁,也不知道哪個膽子賊大的鬆鼠把這兒當成了根據地。

埃裡克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氣味,覺著可能是鬆鼠的臭氣,他嘴角一撇,把那些存糧全掃進口袋裡,毫不客氣的一搶而空。

何森看著好笑,勸道:“給鬆鼠留點口糧吧。”

埃裡克理直氣壯:“這是我們第一次的房子,它住了我們家,這是房費!”

何森臉蹭的紅了,下意識瞧了眼不明所以的布蘭迪和埃裡克,貼緊埃裡克的耳邊,咬牙切齒道:“你彆什麼事都往外說。”

埃裡克哈哈大笑,親了口小伴侶,從善如流道:“不說不說。”

回溫完過去,埃裡克何森帶著弟弟弟夫們出門收集棉花,泰戈爾收集了一會兒,突然說要離開一下。

布蘭迪道:“那你把兒子帶走,我要和我哥他們繼續收集棉花,這崽子太礙事了,撲棉花撲得全身臟兮兮。”

布蘭迪家的崽崽委屈巴巴,他隻是想幫忙。

泰戈爾點頭,接過崽子:“我讓他多練練化形。”

虎崽那次因他大伯的醜樣笑到打滾化形,後來化形的狀態十分不穩定,必須極端情緒下才能成功,這幾天布蘭迪他們正在努力糾正他這個壞習慣。

埃裡克瞧了眼泰戈爾離開的方向,悄悄對小伴侶道:“我知道他想乾嘛,他想去摘羽果……唔距離我上次摘也有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長出來了沒有。”

何森看向他:“?”

埃裡克解釋道:“我弟的大兒子都能化形了,二兒子當然也要準備著床了,唉,也不知道我的大兒子什麼時候才來。”

說著,還瞧了眼小伴侶的肚皮。

何森:“……”不是,不嫌棄他不能生,又想讓他生,埃裡克到底幾個意思,他到底是知不知道他懷了啊。

何森欲言又止,想直說又不敢坦白,怕埃裡克發瘋,隻好假裝沒聽見埋頭乾活。

埃裡克以為他對這個話題仍然排斥,也不敢逼他,隻能悻悻然摸摸鼻子,繼續收集棉花。

這些天是棉花飄絮的旺季,滿天飛的棉花,比獸潮那幾天密集許多,隨隨便便就能讓人直打噴嚏。

何森收了大半袋,四周棉花的密度卻不降反升,這讓他有些擔心:“今天先到這裡,我們回去吧。”

吸入了口鼻中過敏哮喘是一說,還有個重點——

昨晚他做夢夢見在棉花林裡收集棉花,結果也不知哪裡落了顆火星子,棉花林爆炸了……今早,何森猛地被這夢驚醒,但他這個人不信邪也沒什麼顧忌,隻專注於棉花的事,反倒忽略了夢境本身。

現在看這人物這場景,居然和夢裡有幾分重合,搞得何森莫名的心慌。

“再收一會兒唄,”布蘭迪非常勤奮,伸手唰唰唰又抓了好幾簇空中飛舞的棉絮,“我看著這分量,還不夠兩……”

埃裡克鼻翼輕微抽動,猛地抬頭伸手兩抓,抓著伴侶弟弟就往懸崖方向狂奔。

“怎麼……?”

布蘭迪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突然傳來細微的爆炸聲,一點暖黃瞬間蔓延,迅速跳躍成了橘紅色,轉瞬間,身後的棉花林變成了一片爆炸的火海。

懸崖上兀地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虎嘯聲,伴隨著一聲稚嫩的咆哮,前者包含著狂怒,後者充滿了恐懼,這顯然是泰戈爾和小虎崽的聲音。

“我的天,這怎麼回事!”

布蘭迪駭然的驚叫出聲,聲音裡帶著顫,何森沒有辦法,隻能緊抓住他的手:“咳,彆慌、彆慌。”

說著這樣的話,何森心裡卻是最驚恐的。

不過做了一個夢而已,這夢怎麼成真了!連這後續也都一模一樣!?

埃裡克腳程雖快,但到底人形比不過火焰的速度,他當機立斷,把伴侶和弟弟緊緊護在懷裡,緊弓著身,就要強行抗住火焰往外頭衝。

變身需要一定時間,這段時間可能就是寶貴的生命時間,且狼型雌性坐在外頭,他不能確保完全護得住他們倆。

埃裡克神經緊繃,已然做出了決定。他可以死,他弟弟不能死,他的伴侶更不能死!隻要速度夠快,火燎不到他們,一定能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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