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在屋子裡等得有些無趣, 乾脆到院子裡整理草藥。
曬乾的草藥有許多何森熟悉的、和民國的草藥模樣藥性都相似的,也有些不熟悉的、但他通過祭司傳承粗略了解過的草藥。
說是粗略了解, 是因為祭司傳承內容多而繁雜, 落實到細枝末節就特彆的粗糙,沒有畫麵, 隻有粗略的語言描述。
比如說嚕嚕獸,長得和野豬一個模樣,但傳承裡隻說:四隻蹄子,兩根長牙, 鼻頭圓形外翻,身上有鬃毛,雜食動物, 叫聲嚕嚕。
單這樣的描述, 有時隻有見到了實物才會頓悟,有時見到了實物也想不起來,畢竟那些知識太多太雜了, 還有許多彆稱, 比如說羽果。
何森也是事後才想起來關於羽果的傳承信息, 但在傳承裡羽果不叫羽果, 就叫孕果, 枝上無葉,黃色果實,味甜暖身,長在高處, 常有蛇類伴生。
他吃羽果都吃習慣了,也從沒刻意去傳承記憶裡尋找過羽果的信息,直到那個叫做卡宴的雌性告訴他羽果叫孕果。
最坑的是,傳承記憶裡壓根沒有提過雄性中紅蛇毒,雌性吃孕果,兩人交合一擊必中這樣的事,埃裡克坦白了何森才知道,這說明這個傳承它根本不夠深入,隻是紙上談兵的泛泛之談。
何森想到這兒,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些傳承知識能讓他大概了解這個世界,但想要深入鑽研,還得靠他自己。
院外,年輕的雄性斷斷續續晃過了兩三個,他們路過時都作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察覺到何森的目光,就撓撓頭紅著臉叫他嫂子,想來這是埃裡克找來的護衛隊。
哦第三個雄性除外,那是昨天決鬥的安德烈,巡邏時黑著臉全身煞氣,估計是遭到了拒絕。
等到第五個小雄性路過時,布蘭迪來了,他不僅帶了他家虎崽,還帶了一隻兔子。
“嫂嫂,我聽說你長耳獸做得特彆好吃,我們能不能來蹭個飯啊,我帶了食材!”
布蘭迪眨巴著眼睛,一隻手冷酷無情的提溜著兔耳,全然不顧無辜兔兔的掙紮,隻顧著咽口水:“我想吃那個草根燉兔子,可以嗎?”
“當然可以。”
何森笑了笑,布蘭迪的活潑衝散了一點他與埃裡克離彆的憂愁,他想了想,打算再搞一大鍋肉,犒勞一下那些巡邏保護他的小雄性。
小虎崽來得時候就一直饞著想吃兔子,小舌頭舔啊舔,一聽到何森要做兔子肉,頓時高興的嗷嗚起來。
何森忙活了起來,布蘭迪打下手,小虎崽就站在一旁看,一會兒又嫌自己太矮,爬上木屋的屋頂看,哈喇子流得稀裡嘩啦。
估計是肉燉的太多太香,有個巡邏的小雄性路過他們家門口,硬生生的走不動路,就瞅一眼再瞅一眼,盯著鍋一直咽口水。
直到後一個巡邏的小雄性也來了,他也聞到了肉香,但他克製住了,還狠狠的推了一把前一個饞嘴小雄性:“你瘋了啊!那是埃裡克家的肉!”
嘴饞小雄性打了個哆嗦,那雙腳仍然抬不起來,他心虛道:“我就、就聞聞……”
何森遠遠看著都不忍心了,主動開口道:“這些肉就是煮給你們吃的,埃裡克那邊你們不用擔心,等他回來了我跟他說,這是我自願的行為,和你們無關。”
嘴饞小雄性眼睛一亮:“真的嗎?”
得到何森肯定的點頭,這下誰也攔不住了,他三兩步就溜了進來,搖著無形的尾巴討食:“謝謝嫂子,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大哥給接濟的那點糧根本不夠……”
後來的矮個小雄性著急的拍了下這笨蛋的腦袋:“你胡說什麼呀!埃裡克根本沒接濟我們!”
說完,他慌張的一捂嘴,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何森挑眉,聽出了他們的言下之意:“你們最近餓著肚子?因為獸潮你們打不著獵物嗎?埃裡克接濟你們一下我不介意的。”
“唉,獸潮隻是一小方麵,”饞嘴小雄性正嚼著肉,談到這事飯都吃不香了,他想說又不太敢說,在何森眼神的鼓勵下,才吞吞吐吐道,“獸潮後祭司以救助雌性為名,收繳了我們大半的獵物。”
何森不自覺的皺眉:“救助雌性?”
“祭司有個專門圈養小雌性的院子,祭司那派的人都把小雌性送到那裡。”
布蘭迪說到這事就氣:“那老東西年紀大了,心思越來越壞!養著小雌性養大一個就指婚一個,專門隻給中年雄性,等中年雄性死了,再指給小雄性,循環利用!那些小雌性就像工具一樣被嫁來嫁去!”
何森皺眉,被他的話給驚住了:“……那些雌性就不反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