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雄性們太過冒失急躁, 他們的求援行動毫無章法,直接闖入, 引起了小雌性們極大的恐慌與反感。
騷動如此浩大, 埃裡克見勢不妙, 大吼一聲及時製止,小雄性們悻悻然的從屋子裡出來,一些人摸摸鼻子羞愧的低頭, 另一些人心癢難耐還想往屋子裡望。
雌院的雌性因為與雄性接觸得少,對雄性過於敏感, 引起這樣的過激反應也不足為奇。可何森卻忍不住皺眉,對自己的魯莽決定感到懊惱,現在小雌性全被嚇著了, 躲在屋子裡不肯出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又要強來?!”老祭司一臉的痛心疾首, 拄著拐杖大聲斥責道,“我就是知道你們這幫小雄性不安好心,才讓小雌性們單獨生活在這裡, 好躲避你們的騷擾,現在你們倒好, 一個個如此……如此的齷蹉!”
這一個你們,那一個你們,老祭司全然把自己歸到了雌性一派,仿佛忘記了他也是一個雄性。他嘴上說得絮絮叨叨、道貌岸然,上揚的嘴角卻暴露了他的得意。
老祭司本來聽手下來報, 埃裡克這邊直接讓小雄性進來搶人,心中慌忙不已,想要乘機跑路,不想見到小雌性們如此抗拒,他眼咕嚕一轉,心裡便有了主意,拄著拐杖假惺惺的出來了。
老祭司還沒說夠,站在埃裡克麵前,大聲譴責,順勢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埃裡克的身上道:
“你們這群人沒見過雌性是嗎?這麼粗魯都嚇著他們了!對待雌性有這麼追求的嗎?你們是不是想不顧他人意願惡意搶奪?這就是埃裡克一派的風範嗎?埃裡克,你作為族長的兒子,未來是要繼承這個位置的,但我現在看你,哼,你連手下都管束不好,作風如此粗俗不尊重雌性,你壓根當不起一個族長!”
老祭司占了先機,攪了一通渾水先下手為強,何森看不下去了,黑著臉與他對峙:“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拘著雌性把他們當做繁衍……”
老祭司聽到這話唰的轉頭,立馬打斷他大聲的潑臟水道:“還有你!我好心請你上門做客,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你這個掃把星!”
何森冷笑一聲,指著自己的傷腿:“做客?做客把我的腿給打折了?”
埃裡克聽到這話怒火中燒,上前狠拽住老祭司的領子,冷冷的道:“左腿是嗎?”
“那是、那是他自己摔傷的!”老祭司梗著脖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死到臨頭了還在說謊,“你自己把自己摔傷了,還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爸爸,你不要再騙人了……”
桑達適時的冒了出來,他憂愁的皺著眉,軟糯無害又良善的火上澆油,話語裡儘是無辜:“這件事你真的錯了,你不該為了把哈森綁來,就強行打斷他的腿,爸爸你太壞了……”
砰的一聲,老祭司被一拳打倒在地,埃裡克的腳底踩著老祭司的左腿膝骨,麵無表情的一用力,老祭司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疼疼疼……埃裡克你瘋了嗎!?我是部落的祭司!你居然、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這條腿,五年前我就踩斷過一次,老祭司您不記得了嗎?”埃裡克眼睛裡具是殺意,聲音裡含著冰渣,“趁我不在,又找到我伴侶的麻煩,你是活膩了嗎?”
埃裡克一邊說,腳下一邊用力,老祭司痛的都說不出完整的話,越叫越淒厲,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阻止。
不,有一個除外。
“埃裡克,”何森猶豫道,“他年過五十,骨骼太脆,又是個老人,你彆踩太重,萬一……”
埃裡克點點頭,一腳踩到底:“好,我不折磨他。”
老祭司的痛嚎猛地提高,戛然而止,竟是暈了過去。
何森:“……”
“爸爸,爸爸你怎麼樣了?”桑達終於有心思關心老祭司的傷情,聲音都帶著顫,眼淚嘩嘩的流,“爸爸你臉都痛白了?我就說你不該招惹埃裡克他們……唉,熱裡,你快幫我一把,幫我把爸爸抱回去。”
一直默不作聲做背景板的熱裡彎下腰,老祭司的腿以不自然的形狀彎曲下垂,看起來十分駭人,滿頭的灰發看起來又白了幾分,仿佛臨近死期。
熱裡抱著老祭司走遠,桑達一麵啜泣一麵回頭,他悄悄望了眼何森,居然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
何森:“……”他為什麼要笑?
何森看著他們離開,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皺著眉一時間沒辦法分辨,隻能慢慢細思回想。
埃裡克把不老實的小雄性規整完,又點了一些人,分出一隊沉穩可靠身材好長得帥的小雄性,讓他們一個個敲門,把事情交代清楚,耐心的請小雌性們出來。
他一回頭,卻見哈森還望著熱裡桑達他們離開的方向神遊,心中有些不高興,拿手晃了晃小伴侶的眼前:“想什麼?熱裡長得不如我,也沒有我強壯,他已經有雌性了,孩子都生了仨,看他還不如看我。”
何森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忍不住問了出來:“……老祭司明明那麼慘,桑達為什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