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崩(1 / 2)

哈森身為祭司,對狼族儘心儘力,許多狼人對哈森說的話、做的事都深信不疑,所以,從哈森祭司口中傳出的“獸神認可的族長”,許多獸人毫不猶豫的叛變,紛紛表示大選的時候,會直接把票給投給了裡約。

埃裡克問了一圈,大家都是如此回答,他也就放下心來,畢竟大部分獸人都是直腸子,說出的話隔天反悔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

“獸神認可的族長”也傳到了桑達的耳朵裡。

桑達本來對熱裡很有信心,畢竟這些天他的伴侶這段時間不是白忙活的,悄摸學著埃裡克的路子,帶著他們一派的人打獵,還偷學了雄院的陷阱技巧,青年一派的人都被治的服服帖帖。

但祭司哈森的話一經出口,一些心性不定的青年人態度上又有了變化,畢竟他們都知道哈森的神奇之處,自己或者身邊人也通過哈森占卜過吉凶,對獸神的信任間接導致了他們對哈森潛意識的信任,所以把票投給熱裡還是裡約,對他們成了一道難題。

這讓桑達有些焦灼,他在很多地方都有耳目,消息靈通,聽說那些流浪到雄院的老獸人倒是和殘疾獸人出乎意料的一致,都打算投給裡約,畢竟這些老獸人是被桑達趕出部落的。

老獸人裡的老頑固也不少,尤其是那些安安穩穩活在部落裡的老頑固,還有那些中立派的獸人,凡上了些年紀的,都知道部落裡實力的平衡是多麼的重要,所以他們都決定把票投給熱裡。

可其中又有很多受過埃裡克哈森恩惠的人,毅然決然的把票投給裡約。

總而言之,這次的族長選舉,角逐特彆激烈,桑達原本對自家伴侶熱裡競選族長胸有成竹,此時也拿不出五成把握。

但哈森突然放出“獸神認可的族長”的風聲,在他看來實在是卑鄙,桑達自認為已經很努力和哈森搞好關係,最後隻為了族長祭司位置的利益置換,到時候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怎麼能讓他不憤怒呢。

桑達難以冷靜,次日就又到哈森家串門,想討要個說法。

何森正在晾曬草藥,他已經為自己準備了成堆的草藥,畢竟他肚裡的崽太大了,每天走路都提心吊膽、搖搖欲墜,低頭還望不到腳尖。

他都懷疑自己肚子裡其實是個雙胞胎,所以他才揣著崽這麼費力,但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就是一個單胎,隻不過這個孩子天生和其他孩子不一樣……說不定是個天才?

他腦袋裡正美滋滋的幻想著,忽然門外傳來桑達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這些天,何森一直在想自己該如何麵對桑達,可真遇到了,他心裡那股愧疚感還在殘留,猶豫道:“有什麼事嗎?”

“明知故問,”桑達冷笑一聲,平日裡的軟糯也裝不出來了,說話尖銳且犀利,“哈森,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居然用這樣的手段,大家公平競爭不好嗎?你偏要搞什麼以神為名?”

何森乾巴巴道:“不是,是我真的詢問過獸神,這是他的意見。”

“你答應過我的事也不作數了?”桑達皺眉,先把送他來的熱裡趕出門外,轉頭道,“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還是我爸爸做過的錯事,一定要讓我承擔?”

何森遲疑的搖頭:“我答應你的事,我們可以換成其他的,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還是你心裡已經認定自己贏不了?所以想讓我後退一步?”

何森隻是單純的疑惑,但說出的話卻讓桑達感覺到嘲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停止傳播那些謠言,有本事讓熱裡和裡約決鬥,誰贏了誰做族長。”

何森聽他說這話,莫名感覺好笑:“如果隻簡單的按決鬥來定誰是族長,埃裡克就可以直接當選了。”

“你、你……哈森你實在太壞了!”

桑達要被氣死了,氣到大腦眩暈,原地踱步試圖使自己冷靜,誰知道腳一滑,突然失去了平衡,雙眼陷入黑暗之前,他見到了哈森露出驚恐的表情。

何森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自己本來就是個大肚子的孕夫,眼睜睜的看到另一個孕夫倒下,完全來不及扶,桑達的身下已經溢出一攤血,失去意識。

“桑達?”熱裡聽到動靜,硬闖了進來,猛的就看到這一副場景,目眥儘裂,“哈森,你做了什麼?!”

何森可無辜了,他什麼也沒做……不對,桑達是怎麼滑倒的?何森下意識看地上,有一灘水漬……估計是埃裡克早上澆菜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熱裡哪裡管他想那麼多,眼睛通紅的半跪在地上,胡亂的要把人抱起來。

“彆動,他這種情況不能亂動。”何森道,費勁的蹲下-身子,“另外你抱到哪兒去?我就是醫生來的。”

熱裡的嘴唇都在發顫,臉色刷白,陰鬱道:“治不好他,我和你拚命。”

“你敢試試?”

埃裡克出門埋了個廚餘垃圾,回來時正好遇到這一幕。

他和桑達兩個小心機不知道鬥了多少年,冷不丁瞧見這一幕,下意識的嘴瓢:“時機這麼湊巧,該不會是裝的吧?”

何森越檢查,越表情凝重:“……你們先讓開,彆妨礙我檢查。”

桑達生過兩三胎,肚皮本來就薄,這麼後仰一摔,屁股先著地,腦袋又磕著門沿,頓時血流不止。

何森先診了脈,喊埃裡克拿來幾顆孕果,幾味止血又不傷胎的藥,讓熱裡嚼碎了給桑達喂進去,又從藥包裡逃出一副針,紮了幾個穴位,那血還是不停的流,看著特彆嚇人。

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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