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宴席的最後,付芸送給陸漫漫一套非常貴重的首飾做見麵禮。
水滴形的祖母綠寶石鑲嵌在鑽石項鏈上,璀璨生華,還有配套的戒指和耳墜,每一個單拿出來都價值數千萬。
這套首飾霜序在她和沈長遠的結婚照上見過,是她結婚時佩戴的。
“這是我跟長遠結婚的時候,阿聿奶奶送給我的禮物,現在終於能傳給你了。”
傳家寶還未正式訂婚便送給陸漫漫,可見付芸對這位準兒媳的認可和重視。
陸家人果然都很驚喜,陸漫漫受寵若驚,直接起身過去抱住付芸的脖子撒嬌:“嗚嗚伯母,你也太疼我了吧!我現在就改口叫媽會不會顯得很不矜持?”
付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陸母笑著嗔道:“你呀,真是不知道羞。”
“我羞什麼呀,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陸漫漫當場就把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這條項鏈好漂亮,阿聿,你幫我戴一下。”
沈聿接過項鏈,幫她戴上。
陸漫漫的開心溢於言表,眼睛明亮得像星星,長輩們都是一臉欣慰。
霜序隔著桌子,就像坐在舞台下,旁觀一場聚光燈下與自己無關的幸福劇目。
付芸跟陸母連聲誇她戴起來好看,陸漫漫又專門問霜序一遍:“小九,好看嗎?”
霜序說:“好看。”
陸漫漫笑眼盈盈:“你都說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
讓情敵見證的幸福可能會更美妙吧。
霜序心想,早知道說不好看氣氣她。
陸母見狀以為兩人親昵:“你們兩個真投緣。”
“我們同歲嘛,”陸漫漫說,“有很多共同語言。”
霜序並不覺得她們有共同語言。
她跟陸漫漫的人生軌跡完全不重疊,各自生活的是不同時期的燕城。陸漫漫擁有的父母寵愛她沒有,她對於被拋棄的恐懼陸漫漫不曾經曆也體會不到。
她們倆唯一的共同點,可能就是審美雷同吧。
宴席結束,從望春樓出來,沈聿和陸漫漫他們走在前麵。
陸漫漫挽著付芸的臂彎撒嬌,一口一個伯母叫得很甜,哄得付芸眉開眼笑。
霜序走在最後,她前麵是賀庭洲。
賀庭洲揣著兜,步子邁得懶,慢慢跟前麵的人錯開了一段距離。
抄手遊廊上,趁前麵的人聽不見,霜序跟他道謝:“庭洲哥,今天謝謝你幫忙。”
衣服她穿過了,賀庭洲應該不會再要。
“你的襯衣多少錢?”她態度誠懇,“或者我賠你一件新的。”
賀庭洲側過眸:“然後讓你順理成章私藏這件?”
“……我藏你衣服乾什麼?”
“那要問你自己,”賀庭洲聲線輕懶,“想對我的衣服做什麼。”
“我沒那麼變態。”霜序感覺她已經麻木了,很快說不定就能接受自己是個癩蛤蟆這件事。
“那我洗乾淨還你。”
回家的車上,付芸看看霜序身上大變樣的衣服,已經完全看不出本身是件旗袍。
“那麼短時間,你從哪弄來的?”
“借的。”她答得含糊。
“要是平時吃頓飯,撞了也就撞了,今天情況特殊,讓你受委屈了。”沈長遠語氣有些抱歉。
“不會。”霜序神色平靜,“沒影響大家的心情就好。”
“你跟漫漫眼光倒是相似,這麼巧穿了一樣的。”
霜序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