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她要是這副模樣被送去醫院,明天就會傳遍整個圈子。
受害的是她又怎樣?丟人被笑話的也隻會是她。
沈聿如今正和陸漫漫談婚論嫁,這種醜聞可能會讓陸家有看法。
還有宋家。要是再因為她丟了臉麵,不知道會不會又把她抓上飛機送走一了百了。
那怎麼辦?
霜序愣愣地跪坐在床邊,脖頸的皮膚已經泛起緋色。
賀庭洲夾煙的手支在扶手上,置身事外地看著她,從容且慵懶。
霜序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意味著什麼。
如果麵前是鄭祖葉,她會找把水果刀先捅死他再說。
但是賀庭洲的話……實在不行……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腦袋裡天人交戰,左右搖擺。
比起被大張旗鼓地送到醫院,引起一連串連鎖效應,跟賀庭洲睡個覺,好像比較簡單一點。
像他這種風流公子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玩過那麼多女人,隨便跟人調情,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守身如玉的原則。
癩蛤蟆反正她都當過了。
經過一番思想掙紮,她手指揪著床單,看向沙發上氣定神閒的男人。
“庭洲哥,你能……幫我嗎?”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副什麼樣子,眼尾微微發紅,清澈的杏眼裡含著一汪瑩瑩水光,那種令人不忍褻瀆的乾淨和迷亂的情-欲交織在一起,向男人發出這種邀請,簡直是引人犯罪。
賀庭洲手指撐著額角,房間暖橙的燈光打在他眉骨間,把他的眼睛藏在濃重的陰影裡。
“你想我怎麼幫你呢。”
還能怎麼幫?
大尾巴狼,裝什麼純情。
“你能跟我做嗎?”
她直接得令人意外,賀庭洲眉梢輕輕挑了一下,抽著煙,不答。
“沒關係,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去找彆人。”
她其實忍得很辛苦,手指和腳趾都繃得緊緊的,怕自己控製不住在賀庭洲麵前露出丟臉的媚態。
他肯定會嘲笑她。
賀庭洲眼皮一掀:“你打算找誰。”
霜序朋友圈裡還真沒有這種時候能“用得上”的人。
燕城遍地都是娛樂會所,叫一個鴨子又不難。
隻是她眼下這狀況,自己去找肯定不行。舒揚人在醫院,沈聿去了霖城,她能信任的人不多。
“我可以……找子封哥幫忙。”
她剛說完,賀庭洲就輕哂一聲,語氣涼颼颼的:“那你記得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你哥回來砍。”
他誤會了。
嶽子封跟他不一樣。
對霜序來說,嶽子封就是親近的兄長,屬於無性彆的範疇,根本就不在她選擇的列表裡。
不過他們經常在外麵玩,肯定知道哪裡可以叫一個又快又好的鴨子。
就是讓嶽子封幫她叫鴨子這種事,怎麼開口都會非常非常非常尷尬。
要是賀庭洲肯,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去舍近求遠。
“你是顧忌我哥嗎?”她說,“我不會告訴我哥的。今天是意外情況,你就當、就當,幫我一個忙。如果你覺得吃虧,我可以給你錢。”
賀庭洲最不缺的就是錢,她也是病急亂投醫,畢竟讓他白白幫忙他肯定不樂意。
“行啊。”賀庭洲很好說話,“不過我挺貴的。”
霜序想想一晚上自己應該付得起:“你要多少?”
能把雲盾集團做到行業頭部規模,賀庭洲的生意頭腦不是她能比的。
“你卡裡有多少。”
霜序的積蓄已經全投進飛雪了,剩下的不多,實誠地回答:“還有一百萬。”
賀庭洲仗著她這會意亂情迷智商下降,坐地起價:“那我要一百萬。”
霜序懵了兩秒:“一百萬?”
你那玩意是鑽石做的嗎?
賀庭洲懶洋洋地:“都說了,我很貴。”
霜序的呼吸被藥效催發得急促,她感覺有螞蟻在啃她的身體,心跳得很快、很慌。
她懂,一百萬就是拒絕的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