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封馬上認慫:“行行行,我這就來,今晚上我請客。”
嶽子封到藍夜ClUb時,幾人正在包廂裡喝著酒聊天,不知誰叫了幾個穿緊身小短裙的女公關,陪在旁邊。
賀庭洲照舊獨占一張沙發,兩隻腳翹在茶幾上,仰靠的姿勢很懶。腕骨隨意地搭在扶手上,手裡提了杯酒,半天沒喝一口。
酒吧曖昧的燈光照著他意興闌珊的臉,有個長相清純的女孩偷偷觀察他好半晌,大著膽子往他身邊挨過去。
“洲爺,您在想什麼?”
賀庭洲看都沒看她,興致缺缺的調子,毫無溫度:“沒想你。問什麼。”
嶽子封進來,一屁股坐到左鐘旁邊,跟他們嘻嘻哈哈地聊起來。
喝了會酒,一扭頭,對上賀庭洲視線。
他莫名其妙:“你看我乾什麼?”
賀庭洲用一種很值得品味的眼神從下往上把他打量一遍,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突然發現你也有幾分姿色。”
“你才發現?”嶽子封風騷地一甩頭發,“我也不說全國了,就燕城,除了你跟沈聿,我這盛世美顏怎麼也能排第三吧。”
一群人籲他,左鐘啐他一口:“還盛世美顏,我看你就是個盛世大臉。他倆做錯了什麼要跟你相提並論?”
“你彆嫉妒。”嶽子封拍拍他的肩,“我封你做燕城第四美。”
賀庭洲似乎對這個排行很感興趣,冷不丁問出一句:“我跟沈聿誰排第一?”
他這問題問得所有人都看過來。
“喲,您還在意這個呢。”
“雄競起來了還。”
“你倆這勝負可不好分,看對誰了。喜歡你這型的肯定把你排第一,要是喜歡斯文雅正的,那沈聿不贏你十條街還帶拐彎啊。”嶽子封說得頭頭是道,“看我乾什麼,我說的可是實話。”
賀庭洲薄唇微諷地一扯,懶洋洋靠回去:“挺好,我乾的也都是實事。”
*
霜序早上醒來時,身體已經沒有異常,隻是有點乏力。
套房裡靜得針落可聞,她昨晚掉了的包和手機都放在對麵的沙發上。
霜序回了微信上的待處理消息,放下手機後,又拿起來,找到賀庭洲的微信,點進頭像,刪除。
睡了一覺,她情緒已經穩定,隻是不想再見到賀庭洲,也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周三要去雲盾開會,又能見到賀總了耶!”
一到公司,小廖就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小老板,你不厚道,賀總那麼帥,你都不告訴我。”
“你有沒有他的微信?你們平時會見麵嗎?下次見麵能不能帶上我?”
躲不掉,賀庭洲現在是飛雪的甲方,還是她親自費儘周折求來的合作。
霜序心煩意亂,拿出降噪耳機,把兩隻耳朵一起堵上。
好在,飛雪這個小小的氫能無人機項目,還不夠格讓雲盾集團日理萬機的賀先生親自過問。
飛雪到雲盾做彙報的那天,跟他們開會的是那位禿頂範總監。
這位範總監有些傲慢,開會的過程中一直在催促,讓他們簡略一些,再簡略一些。
他時不時看手表,聽了個大概就敷衍地打斷:“行,今天差不多就到這吧。下周一再過來。”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小廖嘟嘟囔囔:“他又不認真聽,還要我們一周來一次,甲方了不起啊!”
老方是從飛雪創立之初就在的老員工,比她們年長幾歲,聞言說:“甲方可不就是了不起。你現在就在甲方爸爸家裡,注意謹言慎行。”
霜序沒說話,一行人經過走廊時,遠遠看到另一端的賀庭洲。
他在公司時的樣子與私下稍有不同,西裝筆挺利落,襯得人銳意鋒芒。
身邊站著他的總助和幾個高管,總助先看見她,低聲對賀庭洲說了句什麼,正在進行的交談停下來,賀庭洲側眸望來。
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小廖變臉如翻書:“嗚嗚,這張臉真是了不起!”
……骨氣呢?
霜序知道自己最好禮貌地打個招呼,拋開他是沈聿的朋友,是賀家太子爺,他現在還是飛雪的甲方,得罪不起。
但一對上賀庭洲那雙鋒銳的眼,那天晚上的畫麵頓時像流氓廣告一樣彈出來,關都關不掉。
那是她人生當中最想抹掉的黑曆史。
察覺自己的臉頰有升溫的趨勢,她迅速把頭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