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很慢很慢地,用比烏龜還慢的速度,慢慢把屁股抬起來,離開那塊石頭。
她動作極輕,極小心,一點一點地挪。
所有的人都噤聲,不敢發出動靜,更沒人敢往前湊。
“怎麼了?”遠處的沈聿注意到這裡的異常,看到霜序身後的樹枝時,神色驀地沉下來。
陸漫漫嚇得馬上抱住了他胳膊。
“啊啊~~~!有蛇!”後麵那幾個女生驚聲尖叫起來。
彆說蛇了,嶽子封都給她們嚇得想蹦起來。
從來對女人極有風度的沈聿少見地冷臉,沉聲道:“閉嘴!”
那條蛇還是被尖銳突兀的叫聲刺激到,靜止在樹枝上的身體忽然動了。
霜序的心臟瞬間蹦出了嗓子眼。
賀庭洲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旁,握住她手腕用力一扯。
與此同時那條蛇竄了起來,霜序三魂嚇出氣魄,千鈞一發之際,賀庭洲右手快準狠地捏住了的蛇的頸部。
霜序身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賀庭洲鬆開她,走到懸崖邊,把蛇丟了下去。
渾身僵硬的霜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聿抱住了。
沈聿嗓音還有未退的緊張,抱著她安撫:“沒事了。小九,彆怕。”
霜序快被嚇死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轉頭看向賀庭洲的方向。
嶽子封正拿著礦泉水給他倒水洗手,一邊倒一邊五體投地地表達仰慕之情:“爺,你真是我的爺!你他媽連毒蛇都敢徒手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賀庭洲在水流下慢條斯理地搓著手,眉心皺著,神色是極嫌棄的。
他口氣還是那麼漫不經心,一本正經地答:“看鬼片。”
太子爺潔癖發作,搓了三分鐘,用完了兩瓶水,又用消毒濕巾擦了兩遍,才勉為其難地把手擦乾。
沈聿把霜序帶過去休息,她坐下前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身後,沒有樹也沒有草叢,才放下心。
從包裡拿出礦泉水要喝,沈聿拿一個保溫瓶換走了她的水。
“喝點熱的。”
保溫瓶裡裝的是竟然是雪花梨薑茶,冒出的熱氣在這寒冷的山上和驚嚇之後,讓她倍覺親切。
“乾媽煮的嗎?”
她臉色還有點白,剛才嚇的,沈聿摸了摸她的頭:
“喝吧。”
經過幾個小時的薑茶已經沒有那麼燙了,喝下去一陣暖意直到胃裡。霜序捧著保溫杯慢慢喝了幾口,身體都暖和多了。
她沒注意到,不遠處,那對雙胞胎盯著她撇了撇嘴。
因為這一條突然造訪的蛇,他們多休息了一會,等霜序過了驚嚇勁,才繼續往上走。
左鐘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天一會不會下雨吧?”
“不可能。”嶽子封斬釘截鐵,“我看了天氣預報的。我們跑這麼遠是來看流星雨的,不是看它下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