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不大,他要聽的是人聲兒,得讓他知道,有人在他旁邊。”
那的確是難辦。
跟他睡過的女人,難道都要給他講睡前故事嗎?
“這事本來不該跟你說的,你悄悄地,問我沒事,可彆去問彆人啊。”嶽子封叮囑,“司令忌諱這事,不準人提。”
霜序點點頭:“我知道了。”
“洲爺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
霜序循聲抬頭,正好看見姍姍來遲的賀庭洲。
他身上的黑色西裝是徐楨早上送過去的那套,穿得隨性極了,外套扣子敞著,脖子上連個領帶都沒係。
他踩著懶拖拖的腳步進門,沈聿剛好從另一邊過來,碰麵打了個招呼,一起到沙發區坐。
察覺到沈聿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霜序想問問他跟鄭家人聊什麼了,朝他們走過去。
嶽子封端著蛋糕回來,問沈聿:“聊完了?那老爺子難纏吧,黑白顛倒,死人都能給他說活了,我爸每回跟他打交道,就沒占過便宜。”
沈聿視線移到他臉上,沒作聲,盯著他的目光有些深晦。
“你這什麼眼神?”嶽子封被他看得發毛,“我可沒惹你啊。”
沈聿收回視線,神色淡得出奇。
霜序專門挑了一下離賀庭洲最遠的位置,坐下後,一抬頭,目光跟斜對麵的賀庭洲短暫相碰。
下一秒,霜序先移開眼,客客氣氣叫了一聲:“庭洲哥。”
賀庭洲姿勢閒懶地搭著腿,靠在沙發裡,沒搭理她。
不遠處,鄭祖葉站在柱子後麵,窺探的視線暗中盯著他們。
兩人彆說有貓膩了,陌生得好像這輩子說的話沒超過十句。
沈聿從侍應生的托盤上拿了兩杯香檳,遞給賀庭洲一杯:“怎麼來這麼晚。”
“怎麼了。”賀庭洲接過酒,慢條斯理輕抿一口,散漫的語氣,“有人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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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不是。”左鐘馬上泄密,“有人想睡你。”
“是嗎。”賀庭洲搖了搖手腕,淺金色的香檳在杯壁上晃蕩,“是誰呢。”
“草,我開玩笑的!”口出狂言的嶽子封不打自招,“我那隻是讚揚你魅力的一種修辭手法,修辭懂嗎?我對你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
“有也白搭。”賀庭洲唇角一勾,笑得浪蕩,“寶貝,你得先排隊。”
嶽子封:“……”
“洲爺今天心情不錯啊,這是剛從哪個溫柔鄉裡鬼混回來。”
霜序條件反射地脊背一緊,低頭抿酒,沒看見賀庭洲從她身上輕輕滑過的目光。
他語氣悠然:“你猜。”
這場晚宴該是喜慶歡悅的,沈聿全程心不在焉。他心裡裝著彆的事,靜靜看著跟人插科打諢呲著大牙傻樂的嶽子封。
他跟嶽子封認識的時間是這些人裡最久的,親如手足,但不妨礙他現在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