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去跟沈聿說了一聲:“哥,先回去了。”
沈聿正與左鐘說話,視線不露痕跡地滑過一圈,落到她身上時,似有深意。
他正要說話,陸漫漫就在這時站起來,挽住霜序胳膊:“走吧。”
陸漫漫掩護著她下了樓,到停車場就識趣地撤退。
霜序小心翼翼地上了賀庭洲的車,賀庭洲輕嘲:“沒人,不用那麼緊張。”
車從停車場開出去,往鬆明路的方向走,賀庭洲開著車,光影滑過他冷淡的側臉。
你冷淡個什麼勁,受驚嚇的明明是我。
霜序腹誹著,開口:“你下次能彆這樣了嗎,很容易引起懷疑的。”
“哪樣?”賀庭洲問。
霜序抿了下唇,自己說的時候都覺得羞恥:“當眾叫我寶寶。”
賀庭洲挑眉,語氣輕巧地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叫你呢。”
沉默兩秒,霜序麵無表情地說:“你要是真叫的子封哥,就沒我事了吧。”
賀庭洲低笑一聲,那種冷淡就像冰化開了。
“行啊。”他一副好商量的口吻,下一句便道,“明天搬去我那。”
搬過去?
霜序麵露遲疑,但她知道在賀庭洲麵前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思忖片刻道:“之前你沒有說過需要我陪你多久,如果要我搬過去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約定一個期限?”
超跑絲滑地行駛在夜晚寬闊而空曠的馬路上,賀庭洲唇角扯起一絲彆有深意的弧度,慢騰騰的語調像極了童話裡的壞人:
“小公主,你哥沒教過你,條件要在簽約之前談。”
沈聿沒教過,霜序也懂這個道理。
當時滿心都是沈長遠的安危,隻想著如何讓賀庭洲答應,的確沒有周全地考慮到期限的問題。
賀庭洲對她隻是一點點的興趣,她想當然地認為不會太久。
她眉心皺了皺:“我總不能一直住在你那裡。”
“放心。”賀庭洲道,“我玩膩了就放你走。”
“你什麼時候會玩膩?”
車停到鬆明路樓下,賀庭洲轉過臉來,道貌岸然地道:“不好說。我不喜歡太主動熱情的,要不你再努力一點試試看呢。”
“……”當她傻嗎。
霜序下車後,他沒有上來。
她回到家,行屍走肉一樣趴在沙發上,發呆。
沒多久,門鈴響起,是沈聿來了。
他每次來,不管是送東西還是送她,都隻到樓下,很少上來。霜序打開門,有些奇怪地問:“哥,你怎麼來了?”
沈聿的西服掛在手臂上,挽起的袖子和襯衣鬆開的領口,讓他看起來比平日的樣子更隨和一些。
他問:“我的手表在你這裡嗎?”
“哦。忘了給你了。”霜序馬上回去,從包裡翻出那隻腕表還給他。
沈聿接過腕表,扣上手腕,垂下的眼皮遮擋了他的眸色:“漫漫送你回來的?”
霜序“嗯”了一聲。
她撒謊了。
沈聿戴好表,抬起眼時一如既往的溫和:“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