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冷漠地說:“你吃安眠藥吧。一瓶下去,包你睡得著。”
賀庭洲笑起來,低而磁性的笑聲經由聽筒傳來,就好似他人在耳邊一樣。
“行啊。”他懶著聲,“家裡沒有,你回來給我送。”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霜序說:“我給你叫個外賣。”
賀庭洲輕哼了聲:“宋霜序,你現在脾氣是越來越大了是吧。電話不接,人叫不到,造反呢。”
他聲線輕懶,聽不出幾分生氣的意味。
“我剛才在洗澡。”霜序說。
“洗完了嗎。”
“洗完了。”
賀庭洲理直氣壯地命令:“那陪我睡覺。”
“……”
霜序爬到床上,打開床頭的閱讀燈,手機打開外放放到一邊,她把剛才找出來的那本故事書翻開。
故事念了多久,她壓根不記得了,念著念著睡了過去,早上醒來時才發現電話還通著。
彼端一片靜謐,想著賀庭洲應該還沒醒,她沒出聲,點了掛斷。
下午她還未下班,接到付芸的電話,問她:“教你遊泳的秦教練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霜序有點疑惑,“秦教練不是移民澳洲了嗎?”
“秦教練現在就在家裡呢。”付芸帶著笑意,“她最近回國省親,說好久沒見你了,順路過來看看你。你早點下班回來,彆讓秦教練等久了。”
霜序連忙應下:“好。”
秦教練年輕時拿過世界冠軍,退役後跟青梅竹馬的丈夫結了婚,她丈夫是做投資的,跟沈長遠熟識,才收了霜序做學生。
就這麼一個徒弟,秦教練對她自然非常上心,霜序跟她的關係十分親厚。當初宋勉之禁止她參加比賽,最遺憾的就是秦教練了。
霜序一下班就馬上開車回沈家,半路接到賀庭洲的電話。
“又跑哪去了。”
“我得回家一趟,我教練
來看我了。”霜序說到一半意識到什麼,“你來飛雪了?”
賀庭洲的語氣挺淡:“連續曠工兩天,不想乾了?”
霜序真不是故意的:“今天是特殊情況,我跟教練好多年沒見麵了,她已經移民了,難得回國一次,現在在家裡等我呢。”
“明天呢?”賀庭洲說,“是不是又有情況。”
明天就是周六了,霜序有點底氣不足:“我乾爸乾媽結婚周年紀念,他們今年不想大辦,想我們一家人一起過,到西郊彆墅住兩天,放鬆一下。”
“又是你哥的主意?”
霜序沒明白他嘲諷的點:“是我乾媽的意思。”
賀庭洲意味不明地哂了聲,挺大度地說:“去吧。”
霜序回到沈家時,闊彆多年的秦教練坐在沈家客廳,早就等不及了,一把拉住她:“霜序啊,好幾年都沒聽到你的消息了。”
霜序輕描淡寫地說:“我去美國讀書了,幾個月前剛回來。”
許久不見,秦教練心情頗為感慨:“變化真大,小姑娘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