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鴻禕的內部調查已經有段日子了,據我了解,沈長遠書記遞交的材料證據確鑿,這麼久沒有消息,是遇到什麼阻力了嗎?”
鄭家在背後百般阻撓,查組做事處處受到掣肘,調查進度自然緩慢。
“這個案子牽連的人眾多,有許多東西需要詳查,不過司令您放心,我們已經取得重大進展了,很快就會公開調查結果。”
賀郕衛道:“這件案子涉案金額巨大,全國上上下下都在關注,等一個正義的結果。既然證據確鑿,那就秉公辦理,不要辜負老百姓的信任。”
對麵連聲應是。
這哪裡是幫忙,這分明是給調查組施壓,把鄭鴻禕往死裡推啊!
鄭太太反應過來頓時急了:“你怎麼能這樣?賀郕衛,你這是要趕儘殺絕啊!”
“你們怎麼爭鬥,怎麼貪汙舞弊,與我賀家不相乾,我從來不摻和也不插手,但你兒子一而再地侮辱我亡妻,傷害我兒子,你當我賀郕衛是死人嗎!”
賀司令帶著怒意的每一個字落地都是一震,“我沒有救我的妻子,抱憾終生,現在還能讓你把我兒子欺負了?”
“你就是鬨到最高法院去,他今天也是正當防衛!你兒子綁架罪、強奸未遂罪、故意傷害罪、吸毒罪——這一樁樁,我看這次誰能救得了他!”
像是印證著他的話,這時一個中年女人慌慌張張跑過來,哭喪著臉說:“太太,小少爺一出手術室就被人帶走了!病房外麵全是警察,裡三層外三層的,他們不讓我靠近。”
鄭太太身體晃了一下,又要暈倒了。
保姆正要扶她,她對賀郕衛大喊著:“我跟你拚了!”就衝上去。
還未靠近賀郕衛三米範圍,就被訓練有素地警衛員控製住壓在地上,手臂反向折在背後。
鄭太太養尊處優一輩子,何曾受過如此屈辱,在地上歇斯底裡地大罵:“你們姓賀的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斷子絕孫!”
賀郕衛漠視著她:“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賀庭洲不耐煩:“好吵。”
賀郕衛擺了下手,警衛員馬上堵住鄭太太的嘴,把她拖走的同時也將鄭家那幫人全都趕了出去。
走廊終於安靜下來,沈聿對賀郕衛道謝:“司令,這次多謝您跟庭洲了。”
賀郕衛說:“道謝就不用了,他救人是應該的,我也不光是為了你家這丫頭,我是為了我兒子。”
他朝賀庭洲走過去,沈聿摸了摸霜序的頭發,眼神裡滿是後怕和心疼:“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爸媽都很擔心你。”
霜序轉頭看向那邊。
賀郕衛似乎是想關心賀庭洲的傷勢,又不知怎麼開口,半天說了一句:“這麼大的事,去之前也不跟我聯係,你一個人去,知不知道有多冒險?”
他愛子心切,但這樣的表達聽起來難免像訓斥。
賀庭洲掀起涼淡的眼瞼,眸子裡一片漠然:“你猜為什麼。”
毫無溫度的幾個字,讓賀郕衛一滯。
賀庭洲轉頭看向霜序,對上他眼神,霜序對沈聿說:“哥,今天我想陪著他。你幫我跟乾爸乾媽說一聲,我沒事,我明天回去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