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頂樓總裁辦公室,也是很巧,她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一行人迎麵走來。
被簇擁在中央的正是賀庭洲,他雙手揣兜,那張骨相優越的臉像是剛從冰水裡撈出來,看一眼都凍眼睛。
幾個高管見到她都微笑致意,霜序迎著他走過去:“賀庭Zh……”
她最後一個音都沒發完,賀庭洲已經目不斜視地從她身旁走過。
仿佛她隻是一團空氣,不值得他浪費一個眼神。
高管們見狀都是一臉意外,看看她,看看賀庭洲的背影,不知道情況也不敢亂開口。
霜序在那站了兩秒,還是轉身,跟進了電梯。
徐楨跟其他人都緊貼著電梯後壁,儘可能地縮成一排,霜序站到賀庭洲旁邊,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漠然疏冷的下頜線。
霜序看了看他左臂:“你的傷還好嗎?醫生怎麼說?”
賀庭洲撂下毫無溫度的三個字:“死不了。”
後麵的人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霜序說:“交易的事我已經跟我哥解釋清楚了,他不會再遷怒你,以後都不會再提了。”
賀庭洲終於出了聲,是一聲短促而譏諷的輕哂:“你們兄妹倆的事自己在家解決就行,不用跟我交代,沒人感興趣。”
又是這種能氣死人的口氣。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說話?我今天給你打了很多電話。”
賀庭洲冷道:“跟你哥走了,給我打電話乾什麼,還要我恭喜你們嗎?”
電梯叮了一聲,到達一樓。
霜序深吸一口氣,說:“晚上我在家等你,我們談談。”
賀庭洲不置可否,電梯門一開,他半秒鐘都沒多留,徑直走了出去。
下班後霜序回了太和院,她獨自在家裡等了很久,院子裡車聲響起,她起身朝門口走。
門從外麵打開,進來的是萬歲。
萬歲跑向她,一如不見如隔三秋似的黏糊,霜序視線從它身上抬起來,看向後麵的徐楨。
徐楨彬彬有禮地衝她頷首。
“賀庭洲呢?”霜序問。
徐楨臉色有些抱歉:“賀總今晚有安排。”
有什麼安排,還是鬨脾氣不想見她。
霜序蹲下身,摸了摸萬歲油光水滑的毛發:“知道了。”
賀庭洲一晚上都沒回來,不止這一天,之後的三天他也沒回過家。
這種冷戰持續了幾天,霜序每天一個人待在太和院,隻有狗陪著她。
霜序又去了雲盾兩次,連麵都沒再見到,不是剛剛好“出去了”,就是在開會。
她想跟他好好談談,他始終不給機會。
這天下班時,沈聿在飛雪樓下等她:“回家吧。”
“哥,我今天不回去了,我想去太和院那。”
沈聿看她的目光很深:“這幾天你見到庭洲了嗎?”
燕城的氣溫一日日降低,天越來越冷了,霜序兩隻手縮在大衣口袋裡,沉默。
沈聿說:“不要總是遷就他,我不想看到你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