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昏沉了下來。
倫敦的傍晚,喧嘩而又安靜。
有上班族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行跡匆匆的在路上提著公文包走過,也有各國的旅客,帶著各種國家的口音,在商店門口駐足。
而他牽著她在各色的人群裡悠悠而過,就好像一場電影放到了末尾,有點倦懶的愜意。
然而一場電影放到了末尾,就是結束。
明天就是他和鹿鳴幽的訂婚禮。
*
洛南初懶洋洋的泡了一個澡。
彆墅裡麵很熱鬨,化妝師他們已經提前一天來了,管家指揮著傭人把他們的化妝箱提到臥室。
洛南初穿著浴袍,走到窗台邊上看著樓下。
明天是喜慶的日子,大家看起來似乎都挺開心的,雖然婚禮跟他們也都搭不上什麼關係,但是也都感同身受似的快樂著。
空氣裡彌漫著愉悅的分子。
化妝師們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跟著她們的導師一起過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非常清脆,在她們這麼年輕的時候能參加這樣一場頂級婚禮,對她們來說是對她們職業技巧的肯定。因而腳步也是愉快的,不時有笑聲從門外傳了過來。
房間裡安靜著,洛南初靠在沙發上,仰著頭看著虛空。
光線一點一點昏沉了下去,隻有一點昏黃的夕陽落在地板上。
她一隻腳曲起靠在沙發上,一隻腳隨意的落在地上,眼神看起來有些空洞的迷茫。
原來一個月過得可以這麼快。
快得好像就是一眨眼時間。
分彆的時候,要來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