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待洛南初這件事上,他這個弟弟一直保持著超乎尋常的理智,這讓他也有些許的欣慰和安心。
吃過了晚飯,傅庭淵又獨自上樓去了。
他一直握在手心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幾聲。
是一條短信。
短短的,隻有七個字。
【她快要死了,庭淵。】
渾身就像是被高壓電通過了一樣,從脊椎骨開始蔓延的惡寒,從脊椎竄到了指尖。他在書房門口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許久,理智叫他抬腳往屋裡邁去,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失去了對這個身體的掌控權。身體深處開始蔓延出一股寒意,從早上開始盤旋在他胸膛裡的恐懼,在這個晚上被逐漸引發了出來。
他知道白雪笙並沒有在騙她。
洛南初快死了。
是真的。
他這一生中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倘若真的有一樣的話,那就是她的離去。
那是他藏在骨子裡的噩夢,碰也不敢碰,想也不敢想的恐懼。
手機又輕輕地震動了幾聲。
這次發過來的,是一張照片。
他低頭看了一眼照片裡滿臉血汙,像是睡著了一般的洛南初,然後將手機收回了兜裡,轉身往外走了出去。
他可能要讓他的哥哥失望了。
他理智還是很清楚,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