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過去,坐在了花容身邊。
“有煙嗎?”
女人的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出原本的樣子。
傅庭淵從兜裡取出了打火機和香煙遞給她。
花容低著頭,將煙銜在唇上,哆嗦著手去點煙,可是手指打滑,使不上力氣,好幾次都沒將打火機點起來。
傅庭淵坐在她身側,也沒動作,看著她花了好半晌才將香煙點燃。
“怎麼回事?”他靠在長椅上問道。
“我不小心開槍打傷他了。”
“你?”
“他把手槍塞我手裡。”花容低下頭狠狠吸了一口煙,整個人都像是從冰水裡剛剛撈出來一樣,無法克製的細細顫抖,連帶著聲音都帶著顫意,“問我如果我開一槍,他沒死,是不是就可以一筆勾銷。”
傅庭淵偏過頭看向她。
“你開槍了?”
“我怎麼可能會開槍?!”花容抱住頭聲音嘶啞的低吼,“我怎麼可能會對著他開槍?!——我又沒瘋!是他瘋了,傅庭淵,他真的瘋了!他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命來逼我,他怎麼可以這樣?!”
傅庭淵看著她瀕臨崩潰的樣子,語氣清淡的問道:“所以呢,你有想好接下來怎麼辦麼?如果他死了,那一切確實很好辦,你跟他那堆破事,也算是一個了解了。”
花容緊緊抱住頭,聲音帶出了幾分哭腔:“——不。”
她如此悲傷和哀慟,就連傅庭淵也沒辦法保持從容和平靜。
他看著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坐在她身側一隻手蓋在了她的發頂。
“彆怕。不會死的。他用命來換取自己的一次機會,如果真的就這樣死了,那就說明他不夠愛你。——你覺得他夠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