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完全好的傷口似乎又被他弄開了,她痛得叫也叫不出聲來,腦子裡一片嗡嗡作響。
蕭鳳亭,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這一次她並沒有暈過去。
男人屈膝坐在床上,在昏暗中點了一根煙。
淡漠的眉眼,煙霧繚繞在他的臉上。
他手指輕輕地撫著女人微潤滑膩的肌膚,垂眸看著她幼獸一般脆弱痛苦的模樣。
他的指尖緩緩劃過她的五官。
25天前,他將唐寧從庫羅島帶回來了,然後做了周密的檢查。
雙目失明,精神失常,並且因為遭受了長期的xing侵,終身不孕。
那個小太陽一般溫暖著他的少女,變成了一具癡傻的屍體,終日畏懼著陽光,畏懼著他的靠近。
他沒辦法去想象她到底遭受了什麼。
因為他的失誤和無能,才會讓世界上他最愛的女人遭受如此的虐待,他無法不心如刀割。
他差點鑄成大錯,差點覺得,跟唐傾在一起也是好的,他怎麼可以在唐寧為了他如此痛苦的情況下,還對另一個跟她長得相像的女人溫存?
唐傾緩緩的睜開眼,目光沒有什麼焦距,虛無的浮在半空中。
“為什麼?”她輕輕地問道。
蕭鳳亭緩緩吸了一口煙,語調平常的問她:“你認識唐寧嗎?”
她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整個人迅速的顫抖了起來,她用力的抱緊了她的身體,像是怕被傷害一般,緊緊的團住了自己的身體。
蕭鳳亭掐滅了煙頭,下床去了浴室。
他從浴室裡披著浴袍出來的時候,唐傾已經坐在了床上。
房間裡很黑,她下巴抵在膝蓋上,垂著眼看著虛空。
“她怎麼了?”她輕聲問道。
“她失蹤了。”
她慢慢的笑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向他。
她眼睛裡是沒有一點光亮的樣子,輕輕地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又找到她了?……啊,我猜一下,就是我們吃火鍋的那天,你找到他了?所以你才失蹤了那麼久。”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靈魂漂浮在空中,俯首譏笑著她可憐的軀體。有點說不清自己此刻的感覺,就是覺得——怎麼又是她呢?
這一生好像都是如此。
她愛上的男人都愛著唐寧,而她永遠隻是她的替身,每一個人都從她身上尋找唐寧的影子。
就像一個死循環。
她心裡想,就算蕭鳳亭說是玩膩她了也好啊,膩味了也好啊,為什麼要從嘴裡說出唐寧的名字。
好像不讓她卑微至死,都不足夠似的。
如果人人都愛唐寧,那為什麼要誕生唐傾?
她隻是為了襯托唐寧的優秀而出生的嗎?
一輩子,隻能是……這麼可憐的替身?
所以,一旦正主回來,就連一次溫柔的相待都不值得?
她看著自己遍體鱗傷的樣子,莫名的有點想哭,但是眼睛裡已經酸澀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蕭鳳亭,”她仰起頭茫然的看著他,“你那些溫柔真的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