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距離她給唐傾訂的航班還差半個小時。
飛機停運,唐傾走不了了。
*
唐傾在她房間裡的睡衣,被人搜尋了出來,放在了蕭鳳亭旁邊的沙發上。
男人沒什麼情緒似的坐在那兒,點了一根煙夾在指間,並沒有抽,隻是任由它在那裡燃燒著。
淡淡的清冽的煙味在空氣裡逐漸彌漫開來,他一句話也沒說,卻有沉重的壓力在空氣裡發酵,讓人心口窒息,喘不過氣來。
夏檸聊站在他的對麵,視線卻落在他受傷的手臂上,她有點受不了那抹紅色,想叫他先去包紮,卻不敢說話。
“你跟在我身邊幾年了?”
終於,他緩慢的開口,卻是這個問題。
夏檸聊身子微微一顫,眼圈卻已經紅了起來。
“十六年了。少主。”
“十六年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將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裡。
“還記得我為什麼收留你嗎?”
“……嗯。”
那是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日子。
是她重獲新生的一天。
她永遠也忘不掉,那個白淨秀麗如同女孩的小小少年,矜傲優雅的站在她麵前朝著她伸出手問她——要不要跟我走?
——要。
然後她便從一個從小受儘父母虐待,要將她賣給傻子做童養媳的女孩,成為了蕭鳳亭的左肩右膀,受人尊敬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