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搬著大件的新家具,臉上都帶著笑容,雖然婚禮是跟他們無關的,但是能親身見證一對新人的禮成,卻還是讓人滿心愉悅。
這份熱鬨是跟她沒有關係的。
她抵抗過,哀求過,但是並不能讓自己從這一切裡麵抽身離開,她就要在這個房間裡麵,見證著蕭鳳亭和林薇安的婚禮,親眼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結婚。
一步一步的,讓自己滑落到另一個不堪的身份上去。
她想到這裡,隻覺得腦子裡麵像是被一根鋼針狠狠的紮了一下,刺痛的感覺浮現上來,她猛地從昏沉之中驚醒過來。最後看了一眼樓下喜氣洋洋的人群,她把視線從樓下收了回來,揉了揉手臂上因為疼痛而浮現出來的雞皮疙瘩,疲憊的讓自己回到了床上,躺在了被子上。
樓下不斷有熙熙攘攘的人聲從窗戶外麵傳了進來,她背對著窗台蜷縮起身子,閉上眼睛。
熱鬨都是他人的,她擁有的,一直都是這一室的寂寥。
*
蕭鳳亭將唐傾從被子裡麵挖了出來,女人困倦的眉目,在黯淡的光影裡顯得疲倦。
天色將暗,唐傾已經睡了一整天了,不能再繼續睡了。
她睜開眼看向他,輕輕地蹙了一下眉尖,聲音帶著睡眠不足的沙啞,“……你乾什麼?”
蕭鳳亭看著她的臉色,輕輕地歎了口氣,“時間不早了,下樓吃飯吧?”
唐傾愣了一下,偏過頭看向窗外,夕陽西下,就連人聲都安靜了下來,整個彆墅都籠罩在落日餘暉的幽靜之中。
她喃喃道:“這麼晚了……”
今天好像跟昨天並沒有什麼差彆,而明天跟今天似乎也一模一樣,她的人生就是一潭死水,投下一顆石頭也驚不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