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亭抬起手,指腹抹去了她眼角流淌下來的淚水,他低頭看著她黯淡的眼睛,跟她道:“你留在我身邊我才能保護你,你出去的話,靠誰來護著你?唐易?傅庭淵?還是洛南初?你已經站不起來了,你想拖累誰的一輩子?”
唐傾渾身僵硬起來,她驚懼的目光看向麵前的男人,蒼白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照顧一個不良於行的人是需要花費很多的財力和物力的,唐易會像我這樣照顧你嗎?他連自己都養不活。除了他,傅庭淵?或者洛南初?他倒是可以看在洛南初的份上找點人照顧你,但是一輩子?”他低低的笑了一下,笑意有點冷酷,“你好意思麼?”
她是一個殘廢。
一個殘疾的,廢物。
比曾經的自己,還要廢物的廢物。
連自己也沒辦法照顧的廢物。
這一次,她連反駁蕭鳳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心底最絕望的想法被蕭鳳亭三言兩語的挖了出來,她連說“不”的勇氣都消失了。
確實是如此的,完全沒辦法反駁的,她的腿並不是蕭鳳亭弄壞的,她連把這份痛苦歸咎於他都沒有資格。
她的眼眶中再次不斷的湧出淚水,唐傾忍不住的想,或許八年前,她不應該打電話給洛南初,她死在海裡麵,或者是死在醫院裡麵,都比以這樣不堪的樣子活下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