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很疼,她的掌心按在他的傷口上,溫涼的觸感,甚至讓他覺得很舒服,恨不得她能多提他按一會兒。
可是這樣的心思,實在是不對吧,他不敢跟唐傾說。
唐傾重複的將藥粉抹在了他的傷口上,直到那些藥粉與他的傷口融為了一體。
她對著蕭鳳亭道:“你背對著我。我看看你頭上的傷。”
男人轉過身去,將他後腦勺上的傷口露了出來。
那一塊被唐傾剃掉的地方,還很明顯的腫脹著,因為泡過水,所以還滲著血水。
看起來觸目驚心。
唐傾臉色微微沉靜了下來,想起了那天她親自用手將那片鋼片從蕭鳳亭的後腦勺裡麵拔出來的場景,其實那天她已經做好了他會死的準備,他卻活了下來。
她以為他會癱了,傻了,或者乾脆就變成植物人一輩子昏迷不醒,沒想到他卻在今天蘇醒了。
性格大變,不記得過去的一切,唐傾也說不準他這樣算是失憶了還是變成傻子了。
不過以過去蕭鳳亭的性格來比較的話,他變成這樣可以稱得上是傻了吧……
也不知道會不會好。
如果一輩子都這樣子,那麼過去的蕭鳳亭,可以說是死了吧。
這是兩個,完全沒有辦法稱之為一個人的兩個人。
她用自己裙子裁下來的布片小心翼翼的清理著他的傷口,這裡的傷口可能很疼,對方不時身子微微顫抖一下,卻隱忍著沒吭聲。
唐傾道:“你疼的話,可以叫出來。”
男人聲音緊繃,“不疼。”
唐傾沒說話,隻是動作快了一點,取下來的布片很快就被血水染紅了,一盆清水變成了淡淡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