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浴室洗澡,唐傾去唐寧的房間喊她下樓吃飯,八點的時候,夏檸聊回來了,她們聊了一會兒天,九點,蕭鳳亭上床,她陪著他睡覺。
十點半,唐傾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赤腳落地,低頭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男人,自問了一句——值得嗎?
可是這個問題,連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沒辦法無動於衷,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死掉,所以隻能去做。
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唐傾披上外套,踩著拖鞋,低頭開了門,往外走去。
晚上,蕭府十分的安靜。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個府邸令人壓抑的氣息,所有人走路都輕輕地,交談聲壓得很低,讓整座百年大宅,都顯出一股陰冷潮濕的味道。
上樓,左轉,第三間。
唐傾停在了一間客房前。
夏景年帶過來的團隊都住在這一樓,而夏景年就住在左手邊第三間。
男人還並沒有睡,似乎是故意在等她,緊閉的房門前,有燈光從縫隙裡泄露出來。她低著頭看著腳邊那一圈小小的光暈,感覺這個房間就是一個陷阱,而她就是那隻自投羅網的獵物。
似乎不管如何,她都沒辦法擺脫被控製和羞辱的人生。
唐傾閉上眼,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抬起手,在門板上輕輕地扣了三下。
“進來。”裡麵傳來夏景年的聲音。
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擰就開了。
唐傾推門而進,就看到夏景年坐在窗台邊上的書桌前,正在伏案寫著什麼,並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