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他接到了花容打過來的電話,她語氣那麼溫柔的喊他過來,是因為她毫無指望他會過去是嗎?
他擔心柳思思,暴躁的掛斷了她的電話,甚至完全沒有把這件事當一回事。
他沒有給自己辯解的餘地。
鳳老怒氣衝衝的轉過身,對他下了最後的通牒:“我也不想再罵你什麼。事到如今,容容想怎麼做,我都支持她。鳳錦,你實在太令我失望,我當初就不應該讓容容嫁給你,你根本就不適合她。”
花容從沙發上站起來,把重新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他的麵前。
“來,這套房子就給你了。你重新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名吧。”
鳳錦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花容為了騙他離婚而和鳳老演的一場戲?
花容怎麼可能會重傷?
她現在看起來跟過去也沒什麼兩樣!
鳳錦推開遞到自己麵前的文件,咬牙切齒的道:“我不信。你說你住院三個月就三個月?你有什麼證據?”
“你……!”鳳老猛地轉身,想揍自己這個孫子一頓,被花容攔住了。
“你要證據是嗎?”花容看向他,笑了笑,“就算給你住院記錄,你也隻會覺得是我買通關係偽造的。這樣吧,你隨我上樓一趟,我給你看證據。”
“容容……”鳳老無奈的喊了她一聲,他似乎是覺得愧疚至極。
花容平靜的搖了搖頭,她心意已決,不會再為任何事情而動搖。
她這樣的人,一旦下定決心,那就是至死不會回頭了。
*
鳳錦隨著花容上了樓。
“你給我看什麼?”鳳錦有些不耐煩的抱緊了雙臂,他英挺的眉毛深深的皺著,看著麵前的花容,隻覺得花容現在越來越令他心浮氣躁。
花容背對著他,開始脫衣服。
鳳錦嚇了一跳,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在空氣裡逐漸顯現的細膩胴體,無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喉結滾動了一圈。
“你乾什麼?”他聲音喑啞起來,帶著些微的磁性,“爺爺還在樓下,你……”
花容轉過身,將心口上的傷疤給他看。、
“這個證據,夠有力嗎?”
花容很白。
是那種羊脂潤玉一般的白。
精心保養出來的皮膚,就連摸上去都是溫軟柔滑的。
那子彈的小孔,並不大,就小指尖兒那麼一點,肉紅色的,傷口又深又小,在她雪白的胸口上,看起來像是開了一朵猙獰的小小的紅色花兒,從她心臟深處長出來,差點要去了她的命。
花容把衣服重新穿上,背對著他,淡淡道:“去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