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這樣吧。”
顧朝陽含糊應了一句沒敢再說,他覺得江暖就長這樣,總不能在她臉上抹兩把灰吧,他要是再指手畫腳評頭論足的,江暖耐心
耗儘就要跟他打架了。
江暖以為效果不錯,左右看看,忽然看見不遠處有用來當道具的假花,立刻把大紅顏色的塑料花拿過來,就擺在兩人身邊,抬頭跟照相師傅道:
“好了,您可以拍了。”
照相師傅:“……”
好家夥,裡頭的破衣服一露麵,色彩鮮豔的假花一擺,立刻把這小兩口給襯得灰突突的,活脫脫像倆剛要飯回來的小叫花子,還是沒要著飯的那種,看得他都忍不住想施舍給他們口吃的了。
沒忍住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們這畫的,怎麼跟餓了好幾天沒吃飽飯似的?你至少擦個口紅提提氣色吧?”
江暖頂著師傅異樣的眼神,堅定表示:“師傅,我就喜歡畫成這樣,我覺得我特彆好看。”顧朝陽也連忙跟著點頭。
師傅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行唄,人家小兩口就這審美,他還能說什麼。
拍完精心給老爺子準備的照片,師傅剛準備要拍下一張,就看江暖又急急忙忙招呼顧朝陽一起把臉上的妝給洗了,顧朝陽也把外套穿上,遮住他裡麵滿是破洞的衣服,倆人還相互給對方捯飭了下發型,這才示意照相師傅繼續拍。
師傅幾次想按下拍照,最後還是沒忍住道:
“行,化妝我就不說了,但你倆這衣服是怎麼回事,男同誌穿得很精神,女同誌是不是有點……”
師傅後麵沒說,但滿臉都寫著“土”字。
顧朝陽一愣,隨後表情也有些繃不住了。
他昨天光顧著怕大舅子挑他毛病了,何況他真不覺得江暖穿得土,還覺得江暖的棉襖看著就厚實暖和,一看江奶奶對她就比他爺爺對他更好,他爺爺都沒親手給他做過衣服!
可是照相師傅一句話,讓顧朝陽一下子緊張起來,趕緊扭頭小聲提議道:
“咱們要不明天再來拍吧,等我弄點票先給你買身新衣服,不然大哥看了照片肯定會生我的氣。”
“不用。”江暖拒絕了,撫了撫自己身上的棉襖,有點驕傲道,“這是我奶親手給我做的,我哥能認出來,到時候他看見照片不但不會生氣,還會很高興。”
“至於你怕我哥覺得你對我不好,那就更不會了,我回頭信裡告訴我哥這手表是你給我買的,相信我,我哥一定覺得你是個相當務實的小夥子。”
江暖說完還在心裡想著,等回頭弄到手表票,給她哥也買塊手表寄過去。
江漁當兵兩年津貼一共也才150多塊錢,他自己省吃儉用,總共就花了十多塊錢用來買點肥皂之類的生活必需品,剩下都寄給家裡和她了,自然更不可能舍得買手表了。
顧朝陽:“……”
眼睜睜看著江暖坐好之後,特意把袖子往上擼了擼,把她那嶄新鋥亮的手表給露出來,直接放在腿上最顯眼的位置,抬頭對照相師傅道:
“行了,就這麼照吧,師傅勞您幫我看一眼,我這手表放這兒夠不夠醒目?”
照相師傅看見江暖的操作也驚呆了。
甚至差點直接對準那手表來一張,猛地反應過來,才趕緊鑽進布裡,仔細看了看,還真指揮起江暖來:
“手再往上一點,對,手表是淺色的,放在胸前看得更清楚,行了,就這樣就行,準備好了,一二三,笑!”
總體來說,照相師傅還是挺滿意的,畢竟衣服雖不配,可以拿臉湊,該說不說這小兩口長得是真好啊。
臨走之前顧朝陽說他有個認識人,今晚的火車回京城,江暖一聽,說了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果斷去找照相師傅,私下塞了點錢給他,說得可憐巴巴的:
“師傅您幫幫忙,我們想晚上托人把照片給家裡長輩捎過去,實在是離家遠,老爺子又一把年紀了,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儘孝了。”
照相師傅也不知道懷著什麼心理,明明並沒看上那點錢,竟然答應下來了:“行,你們下午上班來取吧。”
他倒要看看,這小兩口的長輩收到這種一言難儘的儘孝照片,會不會用大巴掌招呼他倆。
江暖和顧朝陽從出來照相館,更餓了。
擼起袖子看了看手表,江暖驚喜道:“要開飯了!”
“真的?”顧朝陽趕緊也湊過去看了眼,一看還差將近半小時才到十點開門時間呢,國營飯店從大廚到服務員都牛氣得很,那是提前一分鐘都不會開門的。
但顧朝陽還是果斷道:“走!”
倆人一拍即合,高高興興蹬著三輪車過去,等到了飯店門口,發現竟然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排隊了,趕緊也跑過去。
西北風呼呼地刮,好在江暖穿得夠多捂得夠嚴實,把手揣袖子裡隻露出倆眼睛,悠哉悠哉地跟顧朝陽道:“我帶了澡票,早知道這麼快就能拍完照片,咱倆應該趁早上沒人,先一起去澡堂子洗個澡再來。”
“咳咳咳……”
顧朝陽和他身後排著的男人,頓時一起咳得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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