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柏城被他爸,不,這不是他親爸,他被柏庸瘋魔的樣子嚇到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衝過去撞開了柏庸。
柏庸摔倒在地,呼哧呼哧喘著氣抬起頭來,怨毒地盯著朱婉茹:
“賤人!是你殺了我的孩子!”
“對,是我殺了他,那又怎麼樣?”
朱婉茹聽到這話,想起這些年無數次夢到當初那個被她掐死的孩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可她卻還是怪笑著道,
“真是,你當初怎麼就光顧著去偷你親弟弟的孩子了呢,真想讓你看看啊,你的親兒子,那個孩子當時都會哭了,他閉著眼睛一直哭,他越哭我的手就越用力!”
“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痛快,一想到他身上留著你的血,我就很興奮,直到我用儘了力氣,張媽抱他出去扔的時候,我就那麼聽著他的哭聲越來越小。”
朱婉茹是故意說這些話刺激柏庸的,可柏庸卻愣住了。
一下子坐起來,激動道:
“你說什麼?所以你讓張媽扔他的時候,他還沒死是不是?那他、那他……”
那個孩子,會不會像是梁佩珊一樣,其實也還活著!
張媽,對,張媽,柏庸努力回憶著,很快就想起來張媽是誰了,畢竟當初的朱婉茹家裡不如柏家,張媽算是唯一被帶出國,之後又一直跟在朱婉茹伺候的人了。
年輕時候的朱婉茹經常抱怨,說張媽這個人什麼都好,性格穩重做事細心,就是心太軟了。
心軟好啊,柏庸還想起來,張媽當初也是有自己的孩子的,狼心狗肺的王庸,都能為了給自己的孩子積德,當時留梁佩珊一條命,那心軟的張媽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一定會的!
柏庸心思很深,立刻去套朱婉茹的話:
“張媽是你的人,你應該了解她的性格,你把孩子交給她,她一定不會殺了孩子的!”
朱婉茹也有些記不清了。
尤其她此刻整個人都是虛弱的,努力回想了半天,竟然發現柏庸說的對,那個孩子真的有可能還活著。
因為當年張媽去世的時候,忽然拉著她的手說對不起她。
當時她還很疑惑,張媽非常忠心,能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現在想來,難道真的留下了那孩子?
朱婉茹忙搖頭:
“不,不會的,張媽不會背叛我的,對,她不會背叛我。”
柏庸這麼精明的人,看見朱婉茹的反應,越發肯定他的猜測有可能是真的,當即不顧嘴唇渴得都起皮了,暢快地笑了出來:
“蒼天有眼,給我柏庸留了一條血脈!”
“等我回去之後,一定會找到我的兒子,至於你跟你的雜種兒子,都給我滾,我柏家以後的每一分錢,都是要留給我兒子的。”
柏城和柏榮聞言,立刻嚇得抬頭:
“爸,您怎麼能這麼說?”
“對,爺爺,您忘了嗎,您說過我才是柏家的唯一繼承人!”
柏庸轉頭,嘲諷地看著他曾經很是看重的長子和長孫,看著他們嘴角甚至還有飯粒,吃了獨食卻還惦記他柏家的家業。
他早該看出來的,誰是親爹不重要,對這種沒皮沒臉的小畜生來說,有錢的才是爹。
整個屋子,唯有王伯一直安靜地坐著。
一直到電話被保鏢掛斷,文老夫人都還在震驚中。
回頭看了看眾人,她忍不住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