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對裴悠最不利的話,這讓裴錦川眼底再次冷了冷。
不等裴錦川接話。
顧眠就哼笑一聲,繼續道:“當然,在你們裴家看來,這隻是一些小事,有你們在,她身上什麼罪孽洗不清?”
上輩子就連撞死人,裴悠也都分毫代價未付,這次的事又算得了什麼。
四目相對,裴錦川眼底的光,越來越冷。
“沒彆的事了吧?沒有就走吧!”
顧眠也不想和裴錦川繼續糾纏下去,說完就轉身往巷子裡走。
然而剛走出兩步,就聽身後的裴錦川寒聲開口:“你要什麼?”
顧眠:“……”
心寒嗎?很寒!
再如何說,在他們鬨起來之前,裴錦川也算是將自己捧在手心裡的。
那時候的溫言軟語,此刻還猶在耳邊。
可那樣的耳鬢廝磨,在裴悠這個養妹的事情上,最終一文不值。
“我要什麼?”
顧眠輕笑出聲。
明明這段時間她遠離裴錦川,可現在看到裴錦川,在這麼大的事情麵前維護裴悠。
她內心深處,依舊忍不住被顫動了下。
裴錦川對上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哀涼,心口也不由得被揪了下。
再次開口,語氣也溫軟了些:“你要什麼都可以。”
“隻要我放過裴悠,是嗎?”
因為不要裴悠坐牢,所以給她什麼都可以,算是補償吧?
想到‘補償’兩個字,顧眠就想到上輩子在最後的時候!
裴錦川要她一顆腎,還告訴她,會補償她……
“為了裴悠,你是不是做什麼都可以?”顧眠嘲弄地笑出聲。
聽著她語氣中濃濃的嘲弄,裴錦川的呼吸沒來由地緊了緊。
不知道什麼原因,此刻對上顧眠嘲弄的眼底,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對他說:‘不要點頭,告訴顧眠,不是那樣的……’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對視在一起,許久許久……
顧眠眼底的嘲弄也越來越濃,“裴錦川,要是我那天被裴悠淹死了,是不是也會不了了之?”
就因為和裴悠有關,因此事情一定會被徹底壓下。
裴錦川臉色一沉。
顧眠:“這次裴悠差點讓我在醫學界無法立足,你問我要什麼才能放過她?”
裴錦川:“……”
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對上顧眠眼底的冰冷,裴錦川徹底說不出話來。
是了,這次的事情不算小!
裴悠,差點毀了顧眠的整個醫學生涯。
兩人再次對視,顧眠:“你是想告訴我,她是小孩不懂事嗎?”
裴錦川呼吸沉了沉:“這件事和她是不是小孩子無關。”
“無關?那和什麼有關?她的人品?”
要說人品的話,現在裴悠做出這樣的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整個裴家也該看清楚了吧?
裴錦川的眼底再次冷了下去,薄唇緊抿,沒接話。
對於裴悠,他現在也很頭疼,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
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會處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我是不會要了。”顧眠諷刺道。
要什麼交代啊?
學術論的事本身就是裴悠在背後煽動的,裴錦川如何給她交代?他那麼寶貝裴悠……
這一點,在開始的時候就清楚,因此顧眠也沒奢望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