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走了。
陸僑站在原地許久許久，都無法回過神來，一直等到陸景天回來，她都還依舊站在原地。
陸景天看著她這幅樣子，蹙眉上前：“你站在這裡乾什麼？”
陸僑回過神來，看向陸景天：“哥。”
“怎麼了？”
“舟舟，必須送走！”陸僑一字一句，說的尤其堅定。
一聽到她提起陸舟，陸景天眼底就閃過了一絲嚴肅的陰鬱。
他推了推筆架上的金絲框眼鏡。
“她對你說了什麼？”
“她對穆青鬱欠下的債，是怎麼都還不清的。”
這人命債，是最不好還的。
何況那還是母親和妹妹……
再這麼糾纏下去，陸僑擔心陸舟會沒命。
之前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她們這邊擔心，現在知道了，更擔心了。
陸景天聽到陸僑這話的時候，眉心直接擰了起來。
“什麼債？”
陸僑：“人命債！”
陸景天：“……”
空氣，安靜了下來。
陸景天看著陸僑的目光，也在此刻越來越冷沉……！
人命債~！
這就是陸舟對穆青鬱欠下的債？
“她跟你說了？”
陸景天再次開口，語氣冰冷。
這段時間不管他們這邊怎麼問，陸舟那邊始終不願意多說半個字。
現在，願意說了？
陸僑點頭：“嗯，她都告訴我了，說穆青鬱的母親和妹妹都是因為她而死的。”
母親和妹妹，這不是一條人命，這是兩條啊。
而且對穆青鬱來說，也都是至關重要的人。
陸景天閉了閉眼……
“過程也告訴你了？”
顯然，現在陸舟說出這樣的話，陸景天不太相信。
但仔細想想，也是想想的。
畢竟陸舟當年回來的狀態，確實不算好，甚至一度的陷入到了精神失常中。
原本她在那邊，和穆青鬱好好的，結果忽然之間就回來了。
之後就如這段時間那樣，不管他們這邊怎麼問，陸舟就是不願意說。
陸僑搖頭：“過程沒說，不過看穆青鬱對她的態度能看出來，舟舟沒說謊。”
從穆青鬱對陸舟的態度能看出來，這事情八九不離十。
要不是深仇大恨的話，兩個原本好好的人，何至於走到這般地步？
陸景天感覺有些頭疼。
陸僑見他不說話了，窒息道：“穆青鬱這次來，就是報仇的，搞不好現在還用你威脅了舟舟。”
越是說到最後，陸僑的語氣裡就越是擔心。
陸景天聽到她說，是用自己威脅了陸舟，他的臉色更沉了下去。
……
陸舟這邊，剛下車，就接到了陸景天的電話：“爸~！”
“你馬上回來。”
“怎麼了？我這……”
“陸舟，你要當我是你爸，你就馬上從那個地方回來，馬上！”
陸景天的語氣裡，此刻是壓不住的怒火。
陸舟抬頭，下意識看了眼落地玻璃那邊。
晃眼間……
她似乎看到穆青鬱將外套批在了聶如意身上。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聶如意對他笑的一臉溫柔，而他看著她的眼神，就算隔開著那麼遠的距離，陸舟也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對聶如意的寵溺。
這樣的眼神，曾經他無數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那時候，他對每個人都很凶……
現在倒轉過來了。
現在的他，看聶如意的眼神很溫柔，很寵愛，而她，成為了他連多餘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的那個。
“陸舟，你說話~！”
電話裡陸景天聽不到陸舟的回應，暴怒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