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陳鈞借著出發早的機會,是衝在最前邊的,耿魏東跟著也算第一梯隊。
可因為兩人這突然拐彎,趴在低窪處。
僅僅耽擱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旁邊大路上一隊又一隊的戰士,呼呼啦啦的全超過了他們。
上千號人啊。
隊伍足足拉開一二百米長線,黑壓壓的人群從跟前跑過,把老耿都給整急眼了。
他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陳鈞,忍不住出聲催促道:“你還等什麼呢?不打算通過選拔了?”
“趕緊走吧,有什麼事情路上再說。”
耿魏東說著,就準備起身出發,說實在的,他作為一名教官已經很大度了。
但凡換成彆人,怕是都不會允許陳鈞這麼胡鬨。
可問題是,耿魏東不了解陳鈞,而陳鈞卻非常了解他啊。
看著老耿那副焦急的模樣,陳鈞笑了笑,他隨手把地圖攤在地上,開口道:“教官,你先彆急,你看看地圖。”
“把你的拿出來也比對一下,看看咱們的一樣不一樣。”
“地圖有什麼好看的?”耿魏東疑惑的蹙緊眉頭。
但問歸問,他還是解下自己的背包,從裡麵拿出地圖,同樣的鋪在地上。
陳鈞隻是湊近掃了一眼,確定都是一模一樣後,便沒再吱聲。
耿魏東也趴著瞅了半天,但還是沒看出有啥不對的地方。
他正要開口。
陳鈞卻率先壓低聲音笑道:“教官,這次出發點距離終點你看看多遠?”
“六十公裡啊。”耿魏東如實的回應。
陳鈞點點頭,他現在的工作是必須要說通老耿跟著自己才行。
要不然憑他自己去按部就班的前往終點,怕是半路就被攔截了。
“教官,你想啊,明天中午截止,總路程六十公裡,而剛才大隊長說隻留下一百人。”
“這點路程地圖上還標注了幾條大路,都是好走的道,六十公裡需要走上三十個小時嘛?”
耿魏東那腦袋瓜子絕對好使,他隻是目前還沒接觸過特種作戰,思想還停留在死板的服從命令聽指揮階段。
如今經過陳鈞這麼一點撥。
老耿很快就通竅了,他雙眸一亮,上下看了陳鈞幾眼,剛才急躁的情緒,刹那間緩解了不少。
的確,六十公裡還真用不了三十個小時,以他們的腳程,天黑之前就足以趕到。
那距離短,淘汰的重點就會放在中途,跟著大部隊走,一旦被全副武裝的突擊隊襲擊,那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跑不了。
“你是想繞路?”搞清楚陳鈞的想法後,老耿徹底的心平氣和了。
“不是繞路,繞路也很難躲開他們,就這幾條大道,人家開著四個輪子,一天的時間都能打好幾個來回。”
陳鈞笑著搖搖頭,表情整得還挺神秘。
他抬手悄悄的示意老耿噤聲,兩人就這麼趴在大道旁的低窪處。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足足過去十幾分鐘,前麵出發的人群都聽不到任何動靜了。
突然,一陣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足足二十多輛吉普車,呼嘯著從他們不遠處狂奔而過。
這回,原本陳鈞都以為可以起身的時候,遠處卻又傳來了腳步聲。
他急忙再次趴下,兩分鐘後,一個二十多人的小隊,沒帶槍,同樣背著背包,一副參加淘汰賽模樣的戰士,從他們不遠處跑過。
耿魏東被眼前的情況給整得目瞪口呆,他很清楚,剛才路過的那隊人絕對不是參賽的戰士。
哪有這麼慢的?
一場淘汰賽而已,還能這麼整?
老耿有些難以消化,陳鈞卻不以為意,天狼,黑豹這兩支突擊隊名聲在外,這才哪到哪啊。
更損的招數還在後麵呢。
不損怎麼在幾十公裡的路上,淘汰幾百人?
按照剛才大隊長的要求,就留一百人,六十公裡就要淘汰近九百人左右。
合算下來一公裡平均淘汰十五人,每百米淘汰一人都完不成任務。
可不得損點。
陳鈞趴在地上認真的聽了聽,等確定遠處獵人營地已經沒有動靜,而天色都快要徹底大亮的時候。
他抬手拍了拍老耿的肩膀,催促道:“走了教官,該咱們行動了。”
陳鈞說完,他率先起身朝著剛才來時的方向狂奔。
耿魏東緊隨其後,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誰也沒想到的情況下。
都離開半小時了,竟又折返到獵人營地入口處。
此時,那些大探照燈都已經關閉,整個營地靜悄悄的。
陳鈞謹慎的觀察了下周圍,確定沒有人在這執勤放哨後,他對著後方的老耿揮了揮手。
兩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重新回到營地。
這時候的耿魏東已經徹底不提任何建議了,他就是想看看,陳鈞這個學員兵到底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可這種想法並沒有維持多久,接下來陳鈞的
行動,就徹底把老耿給整不會了。
隻見陳鈞返回營地後,他先是掃了一眼遠處停放的吉普車,旋即又返回自己行李箱旁邊。
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鑰匙圈,把鐵絲給捋得稍微直一點,來到吉普車門旁鼓搗了幾秒,抬手一拉。
吉普車門直接被他打開了。
耿魏東站在跟前,看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要不是在選拔,以前就認識,他都懷疑陳鈞到底是不是陸院的學員了。
怎麼這小子連這個也會?
陳鈞卻沒時間理會老耿,因為就這些小把戲,擱前世,老耿自己也會。
軍用車為了減少出故障的頻率,一般都會采用純機械化的,不會有什麼太高含量的高科技,也不會有防盜芯片。
換句話說,也就是軍用車最容易“偷”走。
隻不過,一般情況下,這東西沒人偷罷了。
也沒人敢偷啊。
陳鈞拉開車門,整個人貓到駕駛位方向盤下的啟動裝置的位置。
把裝置內五條線一一用手給捋出來,沒有鑰匙想啟動車輛,首先要找到發動機油泵供油的線,這他可不陌生。
等陳鈞找到油泵供油線和主線連接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下儀表盤上,油量顯示標誌已經顯現出來。
好家夥,正“偷”車的人沒慌,站在旁邊看戲的老耿卻慌了。
他從武院畢業的時間也不短,還是第一次因為參加個淘汰賽,給整得這麼緊張。
感覺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陳鈞貓那給車打火,他就站旁邊左顧右盼的放哨,被迫當了一次放風的。
不過好在陳鈞技術足夠硬,找到啟動馬達線後,哢哢哢的連續點了幾下主線。
吉普車就轟隆隆的開始顫抖了。
陳鈞見狀,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大手一揮招呼道:“教官,上車,我開車觀察前麵,你坐後排觀察後麵。”
“等到了足夠安全的地方,把車放到路邊就行。”
“淘汰賽結束後,再告訴他們位置,這車反正也沒外人偷。”
看著陳鈞熟練的坐在架勢位,又是踩離合又是掛擋的在嘗試車輛性能。
耿魏東整個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像是做夢一樣。
這種人,伱說他是軍校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