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大的床了,這待遇是真不錯。”
何京看向房間的大床,他忍不住稱讚道。
“嗯,確實不錯。”
陳鈞臉龐也掛上了輕鬆的笑容,主要還是學院住宿條件都是上下鋪,睡覺的地方窄。
這猛的被安排到大床房,新鮮感多少還是有點。
他跟何京兩人分配到一間房內,其他人同樣也是兩兩一間,出門在外就沒那麼多講究了,人家怎麼安排就怎麼來唄。
更何況,這條件對於學生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兩人對著房間簡單點評一句。
陳鈞就拉著行李箱,拖到房間裡側打開,將裡麵的洗漱用品全都取出來,擺到旁邊的衛生間。
既然副院長說這次的兵棋推演大賽,會在協會這裡舉辦,那住的地方應該是不會有啥變動了。
大賽在學院隻進行了三場,都要耗費四天的時間。
那八強爭奪冠軍賽,怎麼著也要再來三場才行,並且時間隻會用得更久。
住宿的地方穩定,從某些方麵來說也有利於大賽的進行啊。
隻要不碰到特彆離譜的對手,第一場就被淘汰,陳鈞覺得在這裡至少也要渡過一周的時間。
他這邊在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何京則是拿著手機貓到一旁,給家裡打電話。
這咋滴都算是回老家了,跟老爸老媽聯係一下,也很正常。
就在陳鈞這剛把打開的行李箱拉上,將箱子擺到衣櫃旁邊時。
“篤篤篤”
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稍顯沉悶的敲門聲。
聽到聲音,陳鈞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門口。
他印象裡剛才進來沒關門啊,如果是梁魁或者楊帆過來串門的話,那幫家夥可不知道敲門是啥玩意。
直接就進來了。
當看到門口突兀的站著一名中校軍官,正在朝屋裡打量。
由於陳鈞站在衣櫃旁的位置,有櫃子擋住部分視線,對方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
怎麼有軍官過來了?!!
陳鈞看到來人時神情一怔,不過他動作卻沒遲疑,大步的朝著門口走去。
他感覺,對方應該是這次大賽負責的人之一,過來是有啥事要交代吧。
“你好,中校同誌。”
陳鈞來到門口立正身軀,抬手敬禮道。
中校聞言先是回禮,而後有些狐疑的目光順著打量幾眼。
突然笑道:“你就是西京陸軍邊防學院的陳鈞吧?”
“正好,過來就是找你,跟我出去一趟吧。”
說完,對方似乎是覺得這麼邀請,有些過於突然便緊跟著解釋了一句。
“不是我找你,是上麵有首長要你過去一趟,走吧。”
“是!!”
陳鈞聽到是有首長找自己,他也不敢怠慢。
扭頭看了眼還在角落裡麵貓著打電話的何京,那家夥跟家裡聊天太投入了,壓根就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陳鈞也沒打算驚擾他。
乾脆跟上中校的腳步朝著外麵走去。
兩人離開招待所後,繞過一大圈直奔僻靜的地方走。
陳鈞雖說心裡有些狐疑,但也沒開口問,他這麼大的人了,總不會被人給拐賣了吧?
更何況對方還穿著軍裝,若是有膽子跑到招待所拐人,那不純純大聰明嘛。
陳鈞倒是希望有人來拐他,真有這人的話,那就不是壞人,對他來說那是妥妥會移動的軍功章。
索性也不認識路,就跟著走唄。
陳鈞隻覺得自己好像走了有五六分鐘的樣子,七拐八拐的來到一棟樓裡,隨後直奔電梯。
帶路的中校一直把陳鈞領到一間標牌寫著“會議室”的地方才停下。
他指了指門口,低聲道:“你敲門進去吧。”
“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了。”
繞是陳鈞見多識廣,也被對方這番操作給整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等中校真的走遠,陳鈞這才抬手敲了敲會議室的門。
“嘟嘟嘟!!!”
“報告!!!”
“進。”
聽到會議室裡麵傳出聲音,陳鈞深呼一口氣,順勢推門走了進去。
會議室從外麵看著其貌不揚,沒啥特點。
但裡麵布置的還真不錯,整個房間占地足足有180平所有,中間的位置擺著一排搭著紅布的桌子。
光桌子長度目測都要有二十米左右了。
整個會議室燈壁輝煌,不僅空間寬敞,而且裝飾豪華,每一個細節都能看出使用這間會議室的人,品位還挺精致。
讓人走進來,最先感受到的就是高貴典雅的氣派。
當然了,所謂的高貴典雅也可能是因為會議室裡麵沒啥人,座位都空著,整體襯托的就大氣空曠了許多。
陳鈞剛走進來,看到裡側坐著正閒聊的兩人,當即就明白咋回事了。
其中一人他認識,正是陸院的校長豐宏毅,另外一人沒見過。
但對方的級彆明顯比豐校長還要高,衣領處麥穗托舉著的是兩顆星星。
若果他所料不差的話,那個級彆高的,應該就是出發前,王副院長刻意提起的那位總參首長了。
諾大的會議室,隻有兩人在那坐著。
陳鈞快速掃了一眼,他急忙立正身軀,抬手敬禮。
聲音洪亮的說道:“首長好,西京陸軍邊防學院大三學員陳鈞前來報道,請首長指示。”
陳鈞一絲不苟的立正站好,他表情嚴肅,身軀挺直,聲音洪亮中又帶著從容不迫。
絲毫沒有麵對這種級彆人物的慌張和不安。
豐校長看到陳鈞進來,他倒是沒有吭聲,隻是轉頭看了一眼,嘴角帶著笑意。
而另一名首長,則是認真的打量陳鈞幾眼。
他不是彆人,正是兵棋推演大賽第一場開賽時,就注意到陳鈞的那位首長,名叫陳渙然。
陳渙然跟豐校長的關係不錯,兩人也都是老戰友了,但他的級彆可不低。?…。。
是總參四個副總參謀長之一。
按說這種級彆的人物,肯定是不會到陳鈞這個學生,哪怕陳鈞作為雛鷹培養計劃的一員。
還是首批裡麵的儲備乾部之一,那也驚動不了陳渙然啊。
但萬事都有例外。
陳鈞當年剛從家到陸院報道時,曾經在公交車上見到過豐宏毅。
而陳鈞之所以想起軍改的時間節點,努力的蹭這種機會,就是因為當時豐校長在公交車上接的那通電話,點醒了他。
好巧不巧的,當時豐宏毅接的那個電話,就是陳渙然打來的。
那時候陸院剛剛開始擴招,因為軍改剛起步的緣故,有些遺留的問題沒有解決。
上麵開會是打算把豐校長調走。
公交車上的那通電話說的就是這個事,通知讓豐校長做好心理準備。
所以,才會有豐宏毅低聲回應“服從組織一切安排”的話語。
也有了叮囑陳鈞要他好好加油,將來為國防建設做貢獻,還順帶提了一句他已經老了,撐不了多少年的話。
但後來又因為種種原因,這事擱淺下來了。
再後來總政聯合總參,為軍改培養儲備乾部的“強軍計劃”開始推行。
陳鈞抓住機會報名,跑到京都參加考試,洋洋灑灑的憑借自己後世經曆,寫了一篇《新時期強軍目標》的軍事學理論文章。
就是這篇文章中提到的觀點,和上麵軍改很多走向契合。
才讓陳鈞受到了不少的,也多了很多機會,整個像是坐了火箭一樣,影響力蹭蹭的往上升。
同時豐校長也憑借這《新時期強軍目標》中的一些觀點,在軍部年度大會上,獲得了多部門的認可。
調任的事情就徹底沒人再提了。
很多事情陳鈞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比如去香江駐軍,全國軍事學院為啥就他一個學員兵?
他優秀這是事實,全國軍事學院也挑不出幾個跟他比肩的這也是事實。
但優秀歸優秀,背後還是要有人推動的,否則這個優秀就隻能局限在一定的範圍內。
是豐宏毅覺得當時的機會難得,特意力薦陳鈞過去參加,總政和總參也有人說話了。
這才促成了動員令時,唯一一個學員兵的情況發生。
陳鈞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可陳渙然知道的卻很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