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陽謀,你管這叫兩個?(2 / 2)

陳鈞這主意咋說呢,算是陽謀吧。

他去老丈人家的事,全旅都知道,還知道陳營長惦記的媳婦,家裡級彆挺高的。

人家去了趟老丈人家,事談成了,心裡高興過來發點華子,發點喜糖誰能說啥?

這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又吃又吸的,臨走不送兩人都不好意思承認他們正在撤編。

但這種事吧,去的人不宜過多,營長和教導員兩個正好能代替一營。

所以,幾人經過商議後,陳鈞和何應濤兩人回到營部宿舍,都換了一身稍微新點的軍裝。

提著文書買回來的兩條硬華子,十大包喜糖,直奔坦克營。

至於問為啥去坦克營,那原因可就多了。

第一,一營有兩個坦克連,這方麵的骨乾一直都缺,陳鈞惦記人家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兩個摩步營也不怕被彆人先挑,反正隻要是老兵,都比重新培養新兵好的多。

第二,坦克營跟一營的關係好,營長肖建峰就喜歡摸人家煙吸,陳鈞以前沒少吃虧,這回主動送上去。

那老東西肯定知道啥意思。

另一邊,179旅坦克營內。

各連正在將所有坦克開出車炮場,對戰車進行最後的維護和保養。

因為這次撤編,不僅人員一個不留,連他們這裡的96G坦克,也要貼上編碼,運到裝甲師裡麵,為人家填充戰車編製。

旅裡通知撤編的消息,通知的太突然了。

連肖營長平時走個路,那臉都能仰到天上,走出六親不認步伐的漢子。

今個都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似的,叉著腰站在一連車炮場旁邊,臉色陰鬱。

他是看哪哪都不舍得啊。

“那那那,那什麼,擦拭光學設備不能用抹布,會給潛望鏡留下劃痕,伱注意著點。”

“彆用錯了。”

“哎哎哎,你,拆卸履帶是你那個拆法嘛?注意著點啊,論錘的時候瞅準點,注意安全。”

“頂上都刷仔細點,彆遺漏,戰車就是咱們軍人的戰友,就算是要分彆,也要在分彆前好好告彆我們的戰友。”

“知道嘛?”

“是,營長!!”

車炮場內,一陣陣大吼的聲音傳來。

戰士們也都紅了眼眶,他們避開了退伍,躲過了前幾天的轉業,本以為還能在單位多留幾年。

誰成想,一道命令下來,整個營說沒就沒了。

很多老兵從進入部隊,新兵分配就分配到這個單位,呆了五六年,甚至長的都有七八年,突然讓他們走。

誰能舍得啊。

有人拿著刷子蹲在坦克頂端,刷著刷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的滑落。

有人拿著無塵布擦拭拆掉的坦克潛望鏡,擦著擦著,轉身蹲在地上抱頭抽泣。

也有一些老兵,抿著嘴,眼眶通紅的低聲叮囑自己帶出來的新兵,要他們認真工作,哪怕要走也要站好最後一班崗。

撤編不是退伍,卻勝似退伍。

因為整個單位,沒有一人能夠躲過。

昨天還在訓練場上相互較勁,誰也不服誰,肆意的揮灑汗水。

明天,就不知道誰會先走,總之熱熱鬨鬨的連隊

,總會有第一批先走的人,默默的背著背包,他們沒有退伍。

而是奔向新的單位,但也和退伍基本差不多了。

陳鈞,何應濤剛來到一連,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這也是為啥剛才老何說,這時候過來要人不合適的原因。

彆的旅,人家可以公事公辦拿著條子來提人,反正以後不再一個單位,同情歸同情,不用考慮那麼多。

可他們一營,跟這次要撤掉的單位,都同屬一個旅裡啊,以後開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過來要人,屬實是不太恰當。

陳鈞注意到連裡氣氛不對,他暗自歎了口氣。

沒辦法啊,撤編,改編,這都是部隊發展過程中,必須要經曆的陣痛。

還是那句話,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軍營依舊佇立,國旗依舊飄揚,而這裡駐紮的戰士,早已換了一茬又一茬。

留下的,不過是青春不悔的記憶罷了。

陳鈞剛才來的時候,他是直奔坦克營營部,聽營裡其他乾部說營長在一連。

他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走到車炮場入口處,這都沒站一會,正好看到肖建峰從裡側出來。

“老肖!!”

陳鈞仰頭喊了一聲。

聽到動靜,肖建峰注意到陳鈞,他神情先是一怔,而後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眼。

“嘿,你個狗日的不是去看老丈人了嘛?”

“怎麼了?”

“被你丈母娘趕出來了?”

“特麼的。”

陳鈞無語的罵了一聲,隨後從口袋掏出一包硬華子,還有一大把糖果直接塞到肖建峰手裡。

“你都不能念老子點好,我這是給你發喜糖來了。”

“媽的,虧老子從京都回來還惦記著你,你個狗東西看看煙,看看糖,沒明白意思?”

肖建峰也被陳鈞這一手,給整的措手不及,他低頭看看手裡紅色的硬華子,還有紅包裝皮的糖果。

而後一臉鄙視的看向陳鈞:“真有你的啊老陳,為了要老子兩個兵,連這法子都能用上,真是難為你了。”

“行了,再給老子弄兩包,我給你整兩個裝甲特級駕駛士官,行不?”

“絕對童叟無欺,你可著全旅問問,也就我這能有這價格。”

“滾滾滾,我可沒惦記你的人,我過來就是發喜糖的。”

陳鈞義正言辭的拒絕,可就是腳底板跟生根了似的。

他否認歸否認,人那是一步也不挪。

何應濤則是一副傷春悲秋的站在旁邊,搖頭感慨:“哎,多好的兵啊,就這麼調走了,哎.”

“真可惜啊。”

“我C”

肖建峰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憤怒的罵道:“行了行了,彆給老子演戲了,累不累啊。”

“再弄一包,人你隨便挑,行不行?”

“他媽的,你們一營就是屬狗的,聞著味就來了。”

聽到老肖鬆口,陳鈞麻溜的從口袋又摸出一包硬華子遞了過去。

同時還一副不情願的說道:“我真沒想來要人,頂多也就是過來看看你。”

“你看你,還整的這麼客氣,那把這兩人給我吧。”

陳鈞說著,他從口袋摸出一張名單,遞了過去。

老肖剛聽到兩個時,他還鬆了口氣,可真當看到名單時,瞅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名字。

那臉當場就綠了。

老子真特麼信了你的邪,你管這叫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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