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下來就是宣布任命,馮丘虎擔任179旅旅長。
至於任命通知,以及晉銜後續會安排。
理由是目前軍區抽不出時間。
主要還是調動的人員太多了,旅長任命雖是大事,但老馮又不是空降的,內部先穩住問題不大。
陳鈞擔任179旅參謀長,任命以及晉銜待定。
除此之外,會議上陶旅又針對各營的情況進行逐一點評,鼓勵眾人齊心協力共同渡過眼前的難關。
彆看179旅目前乾部多,骨乾多,人才彙聚,好像蒸蒸日上似的。
但陶軍明和所有乾部心裡都清楚,這才剛剛起步,後麵還有不少困難再等著他們。
也正是因為這麼多資源都傾向179旅,才會更讓他們有壓力啊。
整場會議,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由於晉升沒有召開大規模的會議通知,隻是開個會宣布。
對陳鈞來說,他壓根就沒啥感覺。
這頭頂的“副”字,突然就轉成正的了。
從會議室離開,陳鈞腦袋瓜子還正暈暈乎乎呢,
後麵何應濤,馬紅傑,祁少詳,武高川,豆偉幾個
營長。
就匆匆忙忙跑過來。
“哈哈,老陳恭喜了,以後不能再叫陳副參謀長了,要叫陳參謀長了。”
“媽的,叫什麼陳參謀長,把陳字去掉,直接喊參謀長就行了。”
“乖乖,老陳你這晉升速度真是沒得說,抓住好時候了啊。”
一群營長圍上來,七嘴八舌的開口議論著。
趙子恒站在人群後,對著陳鈞豎起大拇指笑了笑,沒有往前麵蹭。
眾人的神情也是頗為感慨,
陳鈞是怎麼從畢業一步一步晉升,在場的人都很清楚。
當初組建一營就是最紮實的履曆,一次中培就跨過了從營到團的障礙。
要知道,絕大多數基層單位的軍官,從連級到營級都是難關。
陳鈞卻起步就是副營級,如今更是晉升到正團級。
儘管這個正團級,眾營長心裡都很清楚,軍部暫時還不會承認。
但那又怎麼樣?
隻要179旅能夠做出足夠的耀眼的成績,再度引起上麵的關注,當初試點的待遇重新下放到179旅,也不是難事啊。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上麵沒有給特權,熬個幾年,升上校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本來吧。
剛才沒人誇的時候,陳鈞心裡也沒多大浮動。
這會突然被一群老戰友,圍著一頓猛誇,繞是他養氣功夫再怎麼到位。
內心也開始浮動,感慨連連。
他,終究是走到這一步了啊。
“老陳,愣著乾啥啊,你這得請客啊。”
偵查營營長肖建峰看著陳鈞不吭聲,他笑嗬嗬的走到跟前,從陳鈞口袋裡摸出香煙,給眾人散了一圈。
“那都不是事,走,去食堂搓一頓。”
陳鈞揚了揚手,語氣相當豪橫的說道。
本來他們因為開會,就錯過了中午吃飯的點。
旅部的食堂因為有國防大學的技術員在,專門開設的有小灶窗口,可以點菜,以便隨時供應這幫搞技術的人去吃飯。
陳鈞帶上一幫營長浩浩蕩蕩的去食堂。
旅機關樓上。
政委徐文生站在窗戶前看到這群人有說有笑。
徐政委神情一陣恍惚。
許久,才苦笑了一聲。
自嘲道:“唉,當兵這麼多年,人來人往的事我見的多了,可現在老陶要走,想想還真舍不得啊。”
“人老多情,故人日漸凋零”
“媽的,老徐你個狗日的罵誰凋零呢?”
徐政委正在感慨著呢,身後陶軍明正好過來,聽到“故人日漸凋零”,那眼珠子當即瞪圓了。
全旅都特麼沒動,就他需要調走,不是罵他還能是罵誰?
“你個老東西,嘴上沒個把門的。”
“罰你兩罐茶葉,讓我到時候帶過去送送禮,空著手去軍裡可不行,正好那邊軍政委是老熟人,他也喜歡茶葉。”
“就是不知道你這老東西的私藏,能不能入得了政委的眼。”
陶軍明說著,作勢就要打開櫃子去搶茶葉,可平時提起茶葉,就一副拚命三郎架勢的政委。
今日卻一反常態,表現的格外好說話。
瞅著自己的老搭檔,又要搜刮自己的存貨。
徐文生這次不僅不阻止,還特意將身子靠在窗台上,伸手指了指櫃子的上層笑罵道:“彆找了。”
“天天惦記我的存貨,喝這麼久還像個狗嚼牡丹似的,肚子裡存不下二兩墨水。”
“真正的好茶都在那些大罐子裡,你把罐子打開,撥開上麵的茶葉,底部放著幾個小罐子,用密蠟封著口呢。”
“你少拿幾罐,留幾罐給陳鈞下個月結婚的時候用,咱們179旅到時候可不能丟人,拿不出一點招待用的東西。”
“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嘿,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陶軍明聞言,扭頭看著老徐壓根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頗為奇怪。
連上去搶的動作都停頓了。
“你這東西不寶貝了?”
“寶貝什麼啊。”
徐文生微微搖頭,感慨的笑道:“你狗日的走了,就沒人惦記我的存貨,寶貝也就變得沒有價值了。”
“不被人惦記的東西,還能說它是寶貝嘛?”
“老徐,唉。”
陶軍明歎了口氣,已然忘記剛才“凋零”的事。
兩兄弟早就說好的調令下來後,誰也不提這檔子事的。
可就像剛才徐文生說的那樣,當兵這麼多年,見慣了來來走走。
真輪到自己的時候,誰又能真的釋懷呢?
兩個老兄弟搭檔了十幾年,從營長開始就是老搭檔。
雖說軍事跟政工工作有重疊,兩人經常因為工作上的事鬥嘴,搞不好就急紅臉,很長時間誰都不帶搭理誰的。
可突然要調走,還是舍不得啊。
晉升了,有人高興,比如說陳鈞正帶上一群營長去食堂有說有笑的吃飯。
晉升了,也有人緊張,比如說馮丘虎飯都沒吃幾口,就匆匆忙忙跑去信
息樓,準備迎接觀摩學習團的到來。
也有人傷感。
比如說陶旅和徐政委,這兩個老家夥下午的時候,就鬼鬼祟祟的換上便裝離開了單位。
彆說什麼條令規定啥的,這倆人出去,你攔個試試?
反正有新上任的馮旅扛著事呢。
2號當晚,從西部戰區過來的觀摩學習團足足八十名乾部到位,陳鈞既然負責聯教聯訓的落實工作。
那他自然需要一馬當先,帶人去接,回到旅裡安頓啊。
。。。。。。。。。。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
很快二十多天眨眼過去,到了四月的下旬。
在這段時間裡。
陳鈞幾乎沒有忙彆的事,每天睜眼就是過去信息樓,配合教員,配合國防大學的技術人員,針對可視化作戰的模擬畫麵,進行逐一的分析,講解。
不斷觀看,不斷學習。
包括中培團的乾部也在觀看,他們的優勢是,陳鈞給這幫學員分配的都有單位。
學習之後就能下單位實踐,將自己學習到的東西,先拿到179旅各營做實驗,積累經驗。
旅裡各方麵的工作開展也挺順利。
穩步提升著。
在這期間,陳鈞也專門抽出兩天的時間,帶上李海瑤拍了結婚照。
這玩意對他們兩人來說,真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兩人休息時,碰頭一合計,覺得都是軍人,穿西裝拍沒必要。
傳統中式婚禮服裝又需要時間挑選,索性就不麻煩了,政委之前說的對。
軍裝就是最佳的選擇。
倆人拍照穿的是常服,就連拍照的人,都是從旅裡帶過去的宣傳乾事。
那是相當的省事啊。
兩天的休息時間除了拍照,還去買的房子看了看,又跑到彭城,原本是打算訂下一個大點的酒店,舉辦婚宴。
但這個事,中途意見稍微產生了分歧。
李洪洋想在羊城辦。
陳鈞沒啥話語權,他家裡父母自然也感覺無所謂,大不了到時候回老家再辦一場就行。
隻可惜,4月22號老丈人李洪洋才溝通好,要將婚宴定在羊城時。
4月23日上午,京都那邊的李老爺子就拍板要在金陵辦。
這誰還敢爭啊。
本來一直都撒手交給小輩處理的事,老爺子甚至都沒明說會過來。
突然整這麼一下子,陳鈞一時間也慌了神。
開始著手具體準備結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