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你真的是陳牧嗎?
七具銀屍,一刀全滅!
儘管剩下的銀屍還有足足十三具之多,但這已經不是數量的問題,那一刀的威勢已然展露出,區區銀屍,在陳牧麵前根本不成威脅!
許紅玉怔住。
小荷也微微一呆。
隨後望著陳牧的背影,眼眸中閃爍起明亮的光芒……剛剛那是巽風意境,錯不了,絕對是!那也就是說,那天正心橋畔的人,真的就是陳牧!
終於確認了這一點的小荷,也無暇去細想陳牧是如何領悟的巽風意境,更多的震撼在於,陳牧剛才那一刀展現的威勢,還不僅僅止於意境之威,其力道之恐怖,掌控之精妙,都達到了一種難言的高度,縱然是易筋圓滿的許紅玉,也不及!
這樣的一刀。
不是易筋小成能揮出來的,哪怕掌握著意境!
陳牧……他的淬體境界都不止於易筋小成,恐怕至少也到了大成,甚至有可能,與許紅玉一樣,都到了易筋圓滿的高度!
他是怎麼做到的?
小荷心中滿滿的震撼。
相比起來,許紅玉則完全怔在那裡,剛剛那乍現的一刀,與她對陳牧一直以來的印象實在差距太大,以至於短時間內,都隱隱有種仿若幻覺般的感覺。
那真的是陳牧嗎?
從她第一次遇見陳牧,接觸時陳牧尚未修習淬體法,她測量根骨體質的法子雖然不夠準確,但也不可能偏差太多,陳牧的體質應當也並非特殊的類型,後來陳牧能將磨皮練到極限,她便有些詫異於當初自己的判斷。
之後陳牧練肉極限,打熬出一副橫練之軀,更讓她疑慮,但這些她都隻藏在了心底,畢竟這世上每個人都有不同之處,陳牧也許真的是特殊的體質而她並未發現。
但現如今。
那一刀的力道何其凝練,何其恐怖,何其誇張……在她的印象當中,縱然是易筋圓滿,都難以揮出這樣的一刀,這是堪比鍛骨境的一刀。
更不用說那一刀揮出的玄妙,更是毫無疑問的意境之威!
隻有這樣可怕的一刀,才能如此輕易的滅殺七具銀屍,幾乎就是翻掌之間。
恍惚間。
許紅玉隻覺得陳牧的身影有些模糊,似乎與另一個人影重疊在一起,那是她的父親許一川,當年在瑜城憑一己之力,令整個內城各家的第三代子弟,全都黯然失色。
“逃?”
在一片沙沙風聲中,陳牧終於開口了,他語氣很是平靜,隻望著古木下的那道乾枯人影,道:“你又是什麼時候,產生了我需要逃的錯覺呢?”
乾枯人影的臉有些僵硬了。
他那一雙乾癟的眼睛,此時死死的盯著陳牧,仿若鉤子一般,想要刺入陳牧的體內,將陳牧裡裡外外看個清清楚楚。
“你不是斬妖司的青衣衛……你是誰?!”
他聲音沙啞的開口,語氣中已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橫練之軀?
不!不!
眼前這人,是一位鍛骨境的存在,還掌握有乾坤八相中的巽風意境!
斬妖司青衣衛?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這樣的境界與實力,在斬妖司至少都是副都司,甚至大概率是一位正都司!
放眼整個瑜郡,能讓他忌憚的人不多,眼前的陳牧便絕對是其中之一。
“我?”
陳牧提著刀,緩緩向前邁步:“我隻是個刀客,斬妖司的青衣刀客。”
嗤!
又是一刀揮出。
離得最近的一具銀屍,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便直接凝固在原地,一道黑線從額頭一路蔓延下去,隨後整個身體從中央處一分為二,裂作兩半!
“住手!”
乾枯人影沉聲開口,手中嬰兒頭顱一舉,附近的銀屍快速退開一圈。
他死死的盯著陳牧,道:“既然伱有這樣的實力,是我走了眼,你們三人走吧,不要再殺我的銀屍,否則你能走,她們兩個也難活。”
伴隨著話音落下。
從他背後的古木叢裡,又緩緩邁出一個沉重的人影,守護在他的身旁,其膚色泛著淡金,雖然並不高大,但毫無疑問,又是一具金屍!
喚出兩具金屍的乾枯人影,卻並不指揮眾屍進攻,而隻是沉著臉看著陳牧。
陳牧這樣人物,他留不住。
縱然有師尊留給他操縱的兩具金屍,他也最多隻是自保,完全威脅不到對方,而他手裡的銀屍都是千辛萬苦煉出來的,損毀一個就少一個。
倘若不是有許紅玉以及小荷這兩人在,他連威脅陳牧的底子都沒有,但現在以兩女性命做威脅,還是有些底氣和陳牧直麵,畢竟陳牧雖強,他的兩具金屍也不弱。
然而。
聽到乾枯人影的威脅,陳牧卻歎了口氣。
“你還是沒懂。”
伴隨著話音落下,他一步一步向著乾枯人影走去。
乾枯人影眼眸中冷意一閃,手中嬰兒頭顱微抬,那具身高足有
兩米多,軀體壯碩宛若小山般的金屍,就一下子攔在了陳牧的麵前。
但陳牧卻隻搖了搖頭。
接著。
他縱身而起,驀然一刀揮出。
金屍的動作很快,並未攻擊陳牧,而是第一時間將兩隻泛著淡金色澤的粗壯手臂,一下子豎在自己的脖頸和頭顱前方,擋住自己的要害部分。
可陳牧的麵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的眼瞳深處,那一片漆黑之中,出現了一縷微風,輕輕附著於精鐵刀的刀鋒之上,緊接著於千風之間,忽而電光一閃,一束雷光照亮他的眼眸,使得整把精鐵刀的刀鋒上,那交織的微風中,霎時蔓起一束雷光。
一刀驚風雷!
嗤!
風雷交織,於電光火石之間,一揮而過。
陳牧的身影就這麼掠過了那具金屍,直接出現在了其背後,並繼續向著乾枯人影走去。
身後。
金屍凝固在那裡,兩隻豎起擋在脖頸前的手臂上,齊齊浮現出一條黑線,黑線向後一路蔓延,直至越過了脖頸,然後整個頭顱連同兩隻手臂,緩慢的沿著黑線往前滑去。
咚,咚咚。
一顆偌大的頭顱,與兩截斷臂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斷麵整整齊齊,泛著淡金色的光芒,仿佛並不是人體,而是由金鐵打造的人塑。
無頭金屍就這麼矗立在原地,並未倒下,但也不再動彈,隻有陳牧的身影,依然邁著平靜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一片死寂。
無論是小荷,還是許紅玉,此時都凝固在那裡,看著陳牧的身影,仿若雕塑。
林間除了沙沙風聲,便隻剩下陳牧的腳步聲,神色平淡的一步步向前。
其實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