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僅僅隻是一聲清脆而細微的金鐵交鳴。
但整個臥房中的氣機,卻一刹那間似天翻地覆,那刺穿木板的三尺劍鋒上,洶湧的煞氣被一縷雷光硬生生的擊入,於其中炸開。
並且還不僅於此,震雷之意於煞氣之中迸發,震散了部分淩冽的殺機後,緊接著是一股狂亂的淩風,從雷光之中突然湧現,將所有的殺機徹底攪亂,七零八落。
這實際上是陳牧經曆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意境交鋒!
過去他一直不曾遇見過掌握意境的對手,在集市中與天劍門真傳的遭遇,也遠遠算不上是什麼交鋒,但這一次卻是實打實的正麵交鋒。
那刺來的一劍,蘊含的不僅僅是淩厲與速度,還有實打實的意境,那股仿佛一下子將整個臥房化作屍山血海般的可怖氣機,非乾天坤地八相,讓陳牧隻能想到一個來源。
“血隱樓!”
陳牧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冽。
他的劍指與劍鋒碰撞,在風雷意境硬生生的震散了對方劍鋒上所含意境之威後,也是將劍鋒打的一下子彎曲,從他的脖頸前移開。
轟!!!
緊接著陳牧左手拔刀,猛然一刀向著窗台劈去。
整個窗台連同牆體一下子炸開,爆發出仿佛地動般的轟鳴,纏繞著風雷的刀光徑直劈向破碎的牆外,一道披著黑色鬥篷,戴著血色麵具的人影。
血色麵具下看不清其麵貌,但一雙眼瞳中,卻明顯露出了震驚之色。
唰。
劍光橫裡一卷,再次蕩起一股血煞氣機,與陳牧的刀光碰撞到一起,猛然炸開之後,那血隱樓的刺客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一下子消失在院外的夜幕之中。
巨大的動靜將整個內外院落的人幾乎全部驚醒,一時間嘈雜混亂一片。
陳牧目光冷冽的望向夜幕,持刀而立,並未去追,而是仍然保持著警覺,關注著四周的動靜,直到睡在側房的王妮等人驚嚇的跑出。
“老,老爺……”
苦兒和樂兒看著那幾乎完全炸碎的臥房一麵,以及持刀而立的陳牧身影,一時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而緊接著,外麵的仆從也很快紛紛湧入院內。
“哥哥?!”
陳玥的身影直接從院牆外麵一躍過來,落到了院子裡,也是有些吃驚的看向陳牧的狀態,以及那幾乎被完全撕碎的臥房一麵。
陳牧看到陳玥落到院裡,麵色變得平和了些,隨即看向那些仆從,淡淡的道:“練刀失手,不必過驚,都退下吧。”
眾仆役一陣麵麵相覷。
但見狀卻也不敢多問,紛紛退下。
陳玥卻來到陳牧旁邊,目光凝重的看著院裡的情景,道:“哥,剛才究竟是……”
“血隱樓的刺客。”
陳牧邁步回到臥房,撿起震雷圖,並淡淡的道:“的確是很了不起,隱匿氣機之法非比尋常,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餘家駐地,來到我的臥房之外,不愧為勢力遍布州府郡城的魔門大宗。”
剛剛那人的實力也非同一般,意境暫且不說,其自身淬體境界,至少也是鍛骨大成,顯然是務求對他一擊必殺,讓他連聲音都發不出就身死當場。
但很遺憾。
血隱樓錯估了他的實力。
或者說,直到如今,整個瑜郡也隻有許紅玉和小荷知道他的部分真實實力,其餘人哪怕是餘家的家主餘祖義也並不清楚,血隱樓哪怕情報搜集的再詳細,在瑜郡終究是初來乍到,更不可能有關於他的準確信息。
以剛才那人的身手,哪怕他是易筋圓滿,且掌握意境,都會死的無聲無息,不可能有絲毫反抗和掙紮的餘地,甚至連動靜都發不出來。
“血隱樓?!”
陳玥眼眸中露出一絲震驚之色,立刻看向外麵。
陳牧卻搖了搖頭,道:“不用看了,已經逃了,追不上的。”
剛才那位血隱樓刺客的實力,在整個餘家恐怕也隻有一兩人能與之交鋒,甚至就是餘祖義,都未必能穩贏,縱然興師動眾的號令搜捕也是沒有任何意義。
至於說往上通報,更沒什麼用,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就算有證據也沒有意義,血隱樓乃是魔門,行事向來隻守自己的規矩,隻行自己的道。
“可是哥哥上了血隱樓的暗花,這可要怎麼辦?”
陳玥小臉有些發白。
“無妨。”
陳牧搖了搖頭,道:“魔門雖然不守政令,視法度如無物,但他們自有他們的一套規矩,血隱樓講究血隱無痕,刺殺失敗便即勾消,不會再下手第二次,除非是什麼人再將我第二次掛上去……”
說到這裡,
陳牧眼眸中也閃過一絲冷冽。
在瑜城會對他下手的,除了何家也想不到其他人了,至於說會不會是薛家、謝家故意攪亂局勢,那也基本沒可能,因為雇請血隱樓殺人的代價是很貴的。
他展露在明麵上的實力也不算弱,易筋境界,橫練之軀,巽風意境,想必何家這一次是花了不少銀子,再來第二次,恐怕何家是不太能付得起價了。
至於說血隱樓刺殺他失敗的事,也沒有必要到處宣揚,引起太多關注不是什麼好事,血隱樓那邊就更不可能將事情大肆宣
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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