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我等願助,皆服溫侯之勇,劉備何人,豈敢如此猖狂,不如並立殺入其營,好叫其知曉我等厲害!”
楊奉亦是如此點頭。
呂布一聽,心中有些意動,可想了想,又怕壞了自己名聲,便搖頭道:
“不可,劉備助我,我豈可害之!”
“可先回城中,再做計較!”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其實心中也在暗自盤算。
現在他有楊奉等人相助,之前應下劉備的東西,或許可以消減一些!
亦或是直接賴賬,料想劉備也不敢多說什麼!
想定之後,他就帶著眾人朝著城內返回。
而張飛這邊,自出得呂布營中之後,便越想越難受。
好好地一場戰,因為他貪功,導致張勳沒抓到,錢糧也被呂布收取。
如今手上隻有三四千俘虜,雖得了橋蕤,回去又如何交差?
一想到自己之前每每與秦瑱不善,不知道回到營中會被怎樣的嘲諷。
饒是張飛性格大大咧咧,也不禁唉聲歎氣。
傅士仁在旁見狀,心知張飛定是害怕軍師懲戒,便笑道:
“張將軍不必如此,吾觀軍師秉公執法,從未偏頗,定不會以此責難!”
張飛聽著,搖了搖頭:
“不怕其懲戒,就怕他嘲弄於俺!”
“因之前營中之時,俺與他賭鬥,相約擒來張勳,若是不行,便要應他一事!”
“他多次被俺頂撞,心中必然生怨,如今雖不懲戒,卻也可以借嘲弄!”
傅士仁並不知張飛和秦瑱賭約,聽得此話,皺眉道:
“竟然還有此事?”
思考了一會兒,他又道:
“雖然如此,但我見軍師並非小肚雞腸之人,若將軍好生言語,軍師如何又會責難?”
“與其讓軍師主動來提,不若將軍親自前去認錯!”
“如此,可保軍師不計前嫌,放過將軍這一遭!”
張飛聽了,也覺得有道理,秦瑱雖說治軍嚴,可行事卻也公正,隻要他主動認錯,或許秦瑱會饒他一次也說不定!
想定之後,他也有了主意,帶著兵馬行到營內,便讓傅士仁與夏侯博安置,他則是主動來到秦瑱營外。
可真到了此處,他又是一陣猶豫。
想到自己屢次與之為惡,現在又來道歉,著實抹不開臉麵。
此時經得一夜混戰,早已天明。
秦瑱營外衛士見得張飛身影,便問道:
“張將軍何來也?”
張飛一聽,身子一顫,回過頭來笑道:
“特來見軍師,不知軍師可在營內?”
衛士忙道:
“軍師尚在休息,待我入營通報!”
“不用不用!”
張飛急忙擺了擺手道:
“我自在此處等候!”
他阻止了衛士去叫秦瑱,卻又在門口來回走了幾步,心中越發煩躁,歎了一聲,便準備離去。
卻聽營帳之中響起一聲呼喚道:
“可是張將軍在帳外?”
聽得此聲,張飛還沒說話,衛士便道:
“正是張將軍在帳外等候!”
此聲一落,其內又傳出聲音道:
“即是張將軍前來,何不通報?”
聲音之中,便見秦瑱已經穿戴整齊,行出營帳。
張飛見狀,急忙拱手道:
“末將張飛,拜見軍師!”
秦瑱見狀,笑容燦爛:
“張將軍可是得勝歸來,尋我應諾?”
張飛聞言,黯然搖頭道:
“並未擒得張勳前來,還望軍師治罪!”
秦瑱一聽,邁步上
前:
“這麼說來,張將軍是敗軍而來?”
張飛搖了搖頭道:
“非也,此戰大勝,敵軍儘覆,俘虜數千!”
秦瑱又問:
“那張將軍是損失慘重?”
張飛再度搖頭:
“我軍得勝,僅傷亡數百人!”
直到這時,秦瑱已經走到了張飛麵前,扶起張飛:
“那將軍隻有功勞,何罪之有?”
張飛一聽,心中就是一顫,忙道:
“可我未擒得張勳,未達軍令,軍師難道不怪罪?”
看著張飛如此,秦瑱颯然一笑;
“那是私事,你我私下賭鬥,並非軍令!”
“我為軍師,自當公私分明,豈可因私廢公,有功而不賞?”
張飛聽之,心想果然如傅士仁所講一般,不由心中一熱:
“軍師真乃仁人君子,以往不敬之處,還望軍師海涵!”
一想到自己以往那般不敬,秦瑱竟不放在心裡,他心中就越發愧疚!
可秦瑱見狀,卻是笑道:
“將軍且慢,雖說軍法不治,然則你我賭鬥卻還算數,按照賭約,汝須應我一事!”
張飛一聽,忙低頭道:
“軍師但說,莫說一事,便是一百件,俺也無怨言!”
“如此方有大將之風!”
秦瑱笑了起來,直接道:
“那將軍便聽好了,我這一事也簡單,回去之後,你且抄《論語》三百遍,《春秋》三百遍,《孫子兵法》三百遍,一一抄來,交與我觀!”
“啊???”
張飛頓時抬起了頭來,兩眼直瞪。
讓他畫圖還可以,讓他抄書,這不是要他命嗎?
這個懲罰,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