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見其還在糾結此事,便是一臉恨鐵不成鋼道:
“不管王禾是不是秦瑱,其智謀也非尋常!”
“他若有念,自不會當你麵說!”
“你便聽了就要信他,難保他不是詐你!”
“其人用心險惡,不下秦瑱,留之為患,當速速前去請示將軍攻之,切不可讓劉備離去!”
王楷聽陳宮又要讓呂布進攻劉備,便無奈道:
“公台莫非忘了你為何陷於此地?”
“將軍如此重名,豈會聽你之言?”
陳宮一聽,自是又想了起來,呂布這貨在大事上曆來擰不清,憑王楷恐怕勸不動!
他思慮及此,便正色道:
“既如此,子法速去麵見將軍,就說我陳宮有要事要見,若將軍不見,我便自儘於此!”
王楷聞之,悚然一驚道:
“公台意欲死諫?萬萬不可如此衝動!”
“若將軍不見,難道真自儘於此不成?”
陳宮聽得一陣冷笑道:
“即為國事,雖死何妨?”
“不過子法你也不必憂心,將軍雖不信我,卻不願殺我!”
“你隻管去,將軍必定見我!”
他太了解呂布了,呂布這人大事上擰不清,小事上計較卻多,他要是以死相逼,呂布無論如何都會見他!
而王楷見陳宮這幅篤定模樣,也知陳宮必然有把握,隻得勸道:
“也罷,我這便去見將軍,還望公台保重!”
言語說罷,他便行出牢來,又朝府內行去。
可一路上卻見士兵來往不斷,他心中疑惑,忙抓住一人問道:
“爾等何故如此?”
那士兵忙道:
“因張飛於城外討要糧草,將軍懼其攻城,故讓我等前去防備。”
士兵說完離去,王楷卻是眉頭一皺,暗道這個局勢當真混亂!
他是感覺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劉備軍到底是想要乾什麼?
要是按陳宮的推測,劉備應該一聲不吭就離去。
可現在又讓張飛前來鬨事。
這絲毫不像是要耍陰招的樣子!
這要是也是謀劃的一環,那就太可怕了一些!
一路想著,他來到了郡府之內,及至議事堂外,便聽呂布一聲大喝道:
“元龍你休要攔我!”
“張飛小兒如此欺我,看吾出城與之一戰,也好讓此人知曉我軍厲害!”
隨之又聽陳登勸解道:
“將軍不可如此,我等兩家聯合,今大敵袁術尚在,豈可因此生怨?”
“再者,城中並非沒有糧草輜重!”
“將軍不妨再給他一些,打發了事。”
“他兵馬不過千人,可見劉使君不知此事,將軍現在出戰,豈不是傷了兩家和氣?”
聽著這話,王楷步入了堂內,便見呂布、韓暹、楊奉等人都在。
陳登站在呂布麵前,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將軍切記以大局為重,不可因此小事而廢大事!”
麵對陳登的苦勸,呂布也壓下了憤怒道:
“吾何不知大事為重?”
“隻恨張飛此人屢次如此,實難容之!”
陳登看著呂布這幅受委屈的模樣,自是暗忖這貨當真一切利己,全然不想他人:
“將軍須知,張翼德如此,亦是情有可原!”
“溫侯先應他兵馬糧草,如今不予,故而生怨!”
這事是呂布理虧,可他是理不直氣也壯的人:
“吾又非全然不予,我軍南下須得錢糧,是劉玄德不願南下,與我何關?”
“再者,吾已告知玄德,待歸來之時,自會給與錢糧,何故又要張飛來鬨?”
陳登聽得一陣無語,心想你老呂這一套,騙騙彆人也就罷了,彆把自己也給騙了啊!
不過他知道呂布脾氣,隻得再勸道:
“劉使君必不知此事,不然定不會讓張翼德前來!”
“現在既然張翼德已至,不妨再給些糧草,以彰將軍容人之德。”
“日後天下人聞之,也知將軍乃信人!”
“如此與錢糧之後,張翼德返回,劉使君也不好再來討要!”
他這一番話,正中呂布下懷,呂布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張飛是渾人,自己可不是,與這貨置氣乾什麼!
現在
再給一點,以後劉備來要,他正好用這事搪塞!
想到這裡,呂布方才點頭道:
“算了,本將也不願與張飛計較!”
“這便再撥糧五千石,錢百萬與之。”
“元龍你便負責押送,順便警告劉備,勿要再有此事,不然吾必不饒他!”
陳登見呂布總算答應,不由暗鬆一口氣,急忙拱手道:
“謹遵將軍之令!”
他說著,轉身便要離去,一回頭就見到了王楷。
見王楷來,他眉頭一皺。
呂布也看到了王楷,開口問道:
“王從事何來也?”
王楷見狀,也不管何人在此,上前一步便道:
“將軍,在下受公台之托前來,言說有要事要麵見將軍!”
一聽這話,陳登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陳宮又想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