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已經叛變,你我該當如何是好?”
“就你這般,還想獨自領兵,當真自不量力!”
梅成其人早就不甘於下,一聽此言,便瞪眼道:
“兄長切莫以為小弟不智!”
“若非探清橋將軍底細,我豈敢放其入城?”
“且不說橋將軍隻有三千人馬,就說其人若是叛變,何至於特地勸我將兄長召回?”
“若小弟不讓他進城,兄長你又歸來,他在城外如何取城?”
“再者,他若真有異心,既然已經至此,又知兄長離去,豈會放過這等機會!”
“城內僅有五千人馬,若敵軍真來取城,我軍當真就能守住?”
“兄長總說小弟不能領軍,那兄長倒是說說,小弟該當如何去做?”
“難道就任橋蕤在城外等候兄長歸來?”
“恐怕到了那個時候,兄長歸來亦會惱怒小弟冒犯其人!”
“左右不過是想斥責於我,兄長何必找此諸多借口!”
他因宿醉頭疼,心中惱怒,說話自也沒了往日恭敬。
而梅乾則是被他這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
剛才他確實是因為後怕才惱怒。
因為橋蕤一旦有問題,相縣根本就守不住。
可他一想,梅成說的話也有道理!
橋蕤要是有問題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敵軍既然可以抵達相縣城下,就能突襲相縣,完全沒必要大白天來騙城。
而最關鍵的是,橋蕤隻有三千兵馬,一旦他的大軍返回,這點兵馬奪不了城池。
橋蕤主動叫他回來,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此推論下來,就能證明橋蕤多半沒問題。
至少可以證明,橋蕤這些兵馬不是來取城的。
想到此處,梅乾看著梅成臉上那紅印子,一時也有些後悔,暗道自己太過衝動。
可他也抹不開麵子,隻得沉聲道:
“那橋蕤所部昨夜可有異動?”
梅成聽此,就冷笑道:
“若橋將軍真有異動,今日兄長還能在此地逞威?”
被他兩次回懟,梅乾也知自己剛才過分了,便歎道:
“方才是為兄不對!”
“然則你也休要做此小女兒態,為兄如此,不也是為你我身家性命考慮?”
“你也莫要怨我,自睡你的,為兄先去見見橋蕤再說!”
言罷,他既將梅成放下,轉身朝外行去。
渾然沒看到梅成眼中的怨毒之色。
而梅乾行出梅成房間之後,思慮了片刻,並未前去會見橋蕤。
因為此時時間尚早,他匆匆趕來,若是直接去見橋蕤,顯得太過刻意。
既然橋蕤沒有異動,他索性再繼續觀望。
於是在隨從的帶領下,他又朝著城內軍營方向行來。
似相縣這種城池,在黃巾之亂前是沒有駐軍的,後來黃巾亂起,各地軍閥爭鬥,於是城內也被劃出了一片軍營。
虧得相縣作為沛國治所足夠大,不用像其他小城軍營需要設在城外。
不過這種軍營容量並不大,塞不了多少兵馬。
城內原有一萬五千餘兵馬,此時又增加了不少帳篷供橋蕤等人居住,顯得頗為擁擠。
看著街道上新搭建的帳篷,梅乾叫來了一名軍官問道:
“此處便是橋將軍所部兵馬?”
軍官急忙回複道:
“正是,將軍所部兵馬,均是昨晚安置於此!”
梅乾聽著,並不回話,一路行上前去,掀開了一座營帳,細細看了一眼。
隻見其中睡著五六個士兵,皆是呼呼大睡。
即便他掀開營帳,也沒有一人驚醒。
顯然,如果不是接連趕路至此,不會睡得這麼死。
見得此狀,梅乾心想,果如梅成所說,若是敵軍真有異心,昨晚就是最好的機會,自然不該這等表現。
“難道真是我多心了?”
他喃喃說著,心中疑慮漸消。
正思慮間,忽聽身後響起一聲道:
“梅將軍?不想你已經率軍返回了!”
梅乾聞之,忙回頭去,卻見一魁梧將軍站在身後,正是他所懷疑的橋蕤。
見其突然在身後,梅乾身子便是一顫,回頭乾笑道:
“我還道將軍還在安睡,不敢打擾,沒想到將軍竟已起身!”
其實橋蕤見得梅乾回來,心中也是一驚,但臉上卻歎道:
“如今形勢如此不利,我等為將,豈可安睡!”
說著,他又上前一臉關切道:
“將軍在外,可中了敵軍埋伏?”
“沒有折損兵馬吧!”
看著橋蕤這般模樣,梅乾便搖頭一笑道:
“哪有什麼埋伏,我壓根就未前往取慮,及至中途,就發現張勳那封軍報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