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叫溫侯知曉,依在下之見,此事即非溫侯之錯,也非我軍之錯,不過是兩家所圖不同,故而如此!”
“但我軍此番乃是懷善意而來,不想溫侯如此看待我軍!”
“我主本一心與溫侯交好,奈何溫侯以為我軍不善,如此在下便知此事難成,故而離去!”
聽著諸葛瑾的說辭,呂布頓時皺眉道:
“此為何言也,如何便是吾以為爾等不善?”
“難道爾等搶了我軍城池,並非惡意?”
“自然如此,依在下之見,我軍從未搶過溫侯城池!”
諸葛瑾見其一口一個城池,便冷笑道:
“溫侯須知,即便溫侯在城外守了多日,此城也是我軍自袁術軍手中所取,並無一城是自溫侯手中所取!”
“至於我軍取城,也從未想過與溫侯為惡,乃因當今國賊篡逆,借此討賊。”
“我軍每取一城,袁術便少一城,此方為我軍之願。”
“而非溫侯所想那般,特意要與溫侯交惡,方才前來取城。”
“我主本不在意一城一地之失,也以為溫侯會以國事為重。”
“不想溫侯竟然因一小城,而怪我軍欲與溫侯為惡!”
“由此看來,雖有吾主重托,溫侯卻未必能應,我軍雖願意交予城池,溫侯未必能信!”
話到此處,諸葛瑾再次行禮道:
“若溫侯覺得在下之言不錯,那在下便將我主之托說出。”
“若溫侯還是以為我軍存心不良,在下這便離去!”
隨著這番話語說出,諸葛瑾就從被動化為主動。
就是告訴呂布,我軍是要來和你合作,有心給你城池,但你必須承認我軍取城的正當性。
要是你態度放好點就能談,要是態度不好我就走人。
一番話語即反駁了呂布之言,又確定了自身的正當性,壓根不給呂布反駁的機會。
聽著諸葛瑾的話語,呂布臉上自是陰晴不定,暗道這個使者厲害。
從開始到現在,壓根就不鬆口,明明是搶他城池,現在到變成了劉備名正言順了!
他若是接受,豈不是承認自己之前在無理取鬨?
可若是不接受,看諸葛瑾的意思,似乎劉備是想交城池的。
彆看他剛才說要打生打死,實則能不動兵,他呂布還是不想和劉備火併的。
如此思慮之中,呂布並未開口。
諸葛瑾自然也是一言不發,二人就此對峙。
還是王楷看不下去了,連忙出列道:
“既然貴軍並非欲與我軍為患,我主自也不會特意與貴軍為難!”
“咱們現在都是為國討賊,自當以國事為重。”
“方才我聽先生言說劉玄德有重托而來,必是有事求於我軍,但不知何事,可先說清楚,切不可因言語之差,而壞了大事!”
他知道二人現在對峙,就表明呂布在猶豫,不過是差一個台階,他索性出來充當這個台階。
而他話一說完,呂布便頷首道:
“子法所言不錯,先生也莫以為我呂布是那等計較得失之人,即是劉玄德不欲與我為難,我呂奉先也不會與他計較!”
“他既有托付前來,你不妨直言之!”
“劉備到底欲求吾何事?”
他自是找到台階,便暗中抬了自己一下。
諸葛瑾聞之,自也是見好就收,當即拱手道:
“不瞞溫侯,此次在下前來,乃受主公之托,邀請溫侯一道進軍壽春!”
“又因知當前溫侯尚無落腳之地,我軍願意讓出西曲陽,供溫侯駐紮!”
他此言剛一說出,呂布等人尚未回應,侯成便即笑道:
“主公,我軍還道劉玄德能有什麼托付!”
“不想竟是想用西曲陽與我軍交換壽春!”
“如此行事,當真便是戲耍我等!”
麵對侯成的嘲笑,諸葛瑾自是一臉嚴肅的對侯成道:
“將軍這是何言,即是為國討賊,咱們兩家同進,本是理所當然,何言我軍以城換城?”
“這位將軍如此言語,將我兩家討賊之義置於何地,在下不願聞此惡言!”
說完他就彆過臉去,不聽侯成之言。
侯成一見,便是大怒,當場上前道:
“一窮酸腐儒,找死!”
不過他一
動作,呂布便大怒道:
“大膽,安敢如此妄為?”
侯成被呂布這麼一喝,就是身子一顫,不敢再動。
呂布喝退了侯成之後,又對諸葛瑾冷笑道:
“吾禦下不嚴,倒是讓先生見笑了!”
“不過侯成之言也不無道理,即便貴軍一心討賊,我軍助力,但你我兩軍總得分出主次!”
“我聽先生之言,似乎是以貴軍為主,如此奪了城池,自然也是交予貴軍!”
“彼等得了城池,便可連成一片,我軍在此並無根基,又能有何好處?”
“莫非先生真以為區區虛名,便能說動我軍?”
見呂布終於不再掩飾,諸葛瑾自然也將最後底牌給出道:
“故知將軍遠來辛苦,實則吾主來之前就已經囑咐,隻要將軍肯與我軍協力討賊,奪取壽春,則壽春城內錢糧,便用以酬謝將軍!”
“隻要將軍能答應不劫掠百姓,我軍便分文不取,全歸將軍所有!”
呂布一聽這話,便是瞳孔一張!
壽春府內錢糧,全歸他所有?
須知那府庫之中,可是存著袁術多年來的積累!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買賣,貌似可以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