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說敵軍吵鬨,但終究難以襲營,將軍可去安睡。”
“雖然吵鬨一些,但休息總比不睡的好!”
高順聽著,也知天黑移營風險太大,無奈隻得回到營內休息。
是夜,在秦瑱的疲敵之策下,高順張遼又是一夜無眠。
雖然張遼言說讓高順好好休息,可終究北麵鑼鼓喧囂。
要是一直吵也就罷了,偏偏北麵的士兵隔半個時辰就吵一次。
南邊士兵好不容易剛睡下,便聽北方一陣喧鬨起來。
而這些士兵不單單是吵鬨,還會嘗試乘船南下騷擾,或是射殺哨騎,或是摸到營前,讓人不厭其煩。
好不容易一夜過去,高順和張遼皆是越發疲憊。
其麾下士兵也多有怨言,精神萎靡不振。
看著自己麾下如此模樣,二人皆知不能再如此對峙下去。
再繼續這般,恐怕四天時間一過,秦瑱正麵進攻他們都抵抗不住。
而這一天早上,他們卻又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秦瑱派出的那三千兵馬,被他們跟丟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高順頓時就有些惱怒的看著那騎士道:
“爾等足足有百餘騎,便是輪換看守,也不當失去敵軍蹤跡!”
“到底生了何事,汝速速與我道來!”
那騎士麵對高順問話,忙將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原來自從其人派兵之後,他們這一百騎就一路跟蹤秦瑱的兵馬西去。
可就在昨天夜間,他們突然發現這支兵馬在渡河南下。
這些騎兵見狀就蒙了,因他們是騎兵,路上追擊還行,敵軍渡河他們怎麼追?
所以眼見這些兵馬搭建浮橋南渡,他們便等著秦瑱的兵馬南下之後經浮橋渡河。
不料剛一渡河,就遭到了敵軍埋伏,折損了半數兵馬方才撤出。
因為害怕埋伏,他們不敢再追,如此待得一夜,便失去了這支軍隊的蹤跡。
換而言之,經過了兩天的交手,他們不僅精疲力竭,還丟失了秦瑱兵馬的動向!
因此聽完了這個騎士的言語,高順就眉關緊鎖道:
“秦瑱小兒竟然狡猾如廝,他必是知曉我軍會沿路跟蹤,方才渡河北上!”
“現在我軍兵馬疲憊,又失去敵軍兵馬動向,可該如何是好?”
到了現在,秦瑱的戰術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北上這支兵馬不是什麼援軍,而是真的殺手鐧!
秦瑱特地繞了一圈,便將這支兵馬從他們眼前藏了下來!
現在他們不知道這支兵馬位置,麾下將士又疲憊不堪。
如果秦瑱突襲,那他們還真可能守不住營寨,正好應了秦瑱四天破營之計。
這不是什麼陰謀詭計,而是明晃晃的陽謀。
除非現在他們立即撤營,不然早晚要被秦瑱擊破於此!
“將軍,我等現在已然失去敵軍蹤跡,不若再退一陣如何?”
高順想到最直接的解決辦法,就是再度朝著東邊移營。
通過拉長距離,來減少被秦瑱突襲的風險。
可張遼聽著高順之言,卻是手撚著胡須沉吟不語。
還沒有和秦瑱正麵交戰,他們就一退再退,這樣他們是安全了,可秦瑱再有什麼動向,他們也難以及時反應!
如此思慮了一會兒,他突然眉頭一展道:
“秦瑱現在計策雖然厲害,可此人卻有一支兵馬在外。”
“若論計謀,我等不是此人對手,但論戰陣決斷,此人未必能是我等對手。”
“若是我等主動出擊,擊敗敵軍城外兵馬。”
“那秦瑱便是智計再了得,也再難攻破我軍營寨!”
張遼的話語自是讓高順反應了過來,似乎從前天秦瑱宣戰之後,他們就在消極防守,但實際上他們的優勢卻在主動進攻之上。
如果能充分發揮他們的優勢,或許就能破解當前的局麵!
“可現在我軍並不知道敵軍藏兵何處,又當如何擊之?”
張遼的提議雖然不錯,可現在他們壓根不知道被秦瑱藏下的這支兵馬在何處!
連敵人都不知道在何處,那更不用談擊敗敵軍了!
但張遼一聽這話,便是撫須一笑,一臉自信道:
“現在我軍可以確認秦瑱的奇兵就在這出城三千兵馬之上。”
“他雖然來回隱匿,但此地並無藏兵之所。”
“他要藏兵,必要選擇密林或者山間,我等隻需專著探查周邊險要之地,或許便能發現敵軍蹤跡!”
“秦瑱以四日為期,如今才過去兩日,吾斷定此人必定明日夜間進攻。”
“若我軍提前探知敵軍所在,或可出其不意擊敗敵軍這支兵馬!”
高順聽聞其言,自是連連點頭,心道確如張遼所言。
秦瑱攻營的底層邏輯始終是奇兵,奇兵就要藏在難以發現的地方。
他隻要仔細探尋險要之地,未必便探不到敵軍兵馬所在!
如此二人商議了一番,便派出了探子朝著各處行去,一番探尋便確認了秦瑱最可能藏兵的地方——離山!
這個地方距離鐘離城約莫二十餘裡,山勢不高,卻是方圓百裡唯一的山地。
秦瑱要是想藏一支兵馬,那這裡毫無疑問是最妥當的地方!
確認之後,張遼便派了一隊哨騎前往離山腳下探查。
一直等到傍晚時分,果然發現了劉備軍的蹤跡。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張遼、高順皆是大喜,當下便由張遼悄悄帶著四千兵馬,朝著離山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