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的事太多了,想著穩定下來後,看看有沒有理想一點的專業再兼修。
葉語,大概出於原來工作需要的延伸。
尹天水想假裝不認識她也不合理,有葉語身邊那個舒磊在,他們認識的事遲早大家會知道。
“她也是平城考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有她這樣一個女孩子?”
果敢驚訝的看向葉語:“你原來還做過生意啊?
我不同,一直在農村插隊勞動,怎麼會認識‘市招’的會計。
她身邊那個一直在瞪你的同學你也認識嗎?”
“不認識。”
尹天水回道,低頭繼續看書。
他發現一個讓他驚喜的事,大一的高數課本,他看著居然感覺一點也不難。
真的是一點也不難!
很多公式和計算題,稍微想想就記住和懂了。
誰在看他、瞪他,尹天水一點興趣也沒有。
“彆看書,老師來了。”
果敢提醒尹天水。
進來的是一個五十左右年紀的老師,戴著厚厚鏡片的眼鏡,臉色
肅穆。
手裡拿著語文課本。
大家已經在課程表裡麵知道,現在站在講台上的是年級主任,也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嚴格民教授。
曾經在考古學界有了一點地位。
“同學們,很高興你們第一天上課的第一節課,就是我的。
我叫嚴格民,是你們的班主任,語文老師。”
嚴教授嚴肅的臉上露出細微愉悅的笑意。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站在講台上,看到
看著那些渴望熱切望著自己的的眼神,他心裡是非常的感慨。
工農兵大學生的課程裡麵,是沒有古漢語這門課程。
他也被禁錮審查了很多年。
本來按著他的資曆,是不需要再做任課老師的,但他心裡也還有自己的夢想。
想在這一屆學生裡麵,能不能找到理想的學生做自己的親傳弟子。
十多年來,他不能上講台,不能做研究,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著。
但他依然堅持著夢想。
在艱苦環境裡,悄悄地做著自己的事。
以為自己的研究和學問,會帶進墳墓裡麵了。
誰知道,形勢天翻地覆。
他又有機會走上講台,學校,也給了他一個實驗室,也允許他帶幾個學生。
“嚴教授好!”
果敢突然高聲喊了一聲。
所有的同學愣了一下,馬上齊聲喊道:“嚴教授好!”
尹天水斜了一眼果敢,他對果敢表現出來的積極態度有些不適應。
但他也知道,這一期的大學生裡麵,有他一樣隻是初中畢業生。
更多的是已經在農村鍛煉了很多年的老三屆高中生。
應屆生很少。
他們生活閱曆豐富。
懂得抓住機遇,在老師麵前表現突出的話,以後競選班乾部就有優勢。
這些對尹天水沒有吸引力。
不過,‘嚴格民’這個名字他卻是知道的。
甚至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他在後麵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裡,對古漢語、古董字畫的研究有著特殊的貢獻。
到古董字畫的‘鑒定’和‘拍賣’在市場上漸漸興起,‘嚴格民’這個名字也跟著聲名鵲起。
如今眼前的‘嚴格民’,顯然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影響力的普通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