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略微滄桑的聲音應道。
尹天水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花白頭發的年輕人。
臉色蒼白,厚厚的嘴唇沒有血色。
眼睛盯著開門走進來的尹天水,有些訝異。
“請問桑先生在嗎?”
尹天水看著麵前大概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問道,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他心裡明白,這個人就是他今天要找的桑念中。
桑念中在改革開放後,就是京城最大的古董商人。
他的手裡有京城最大的拍賣行,珠寶店,在緬甸有自己的玉石礦。
現在的他,暗中已經開始秘密做黃金買賣的生意。
隻是現在知道的人都是熟人介紹,口口相傳。
尹天水是前世和他打過交道。
據說這個人有先天性心臟病,身體一直病病殃殃的。
可尹天水死的時候,他還活著。
說他是京城地下灰色勢力的老大,並沒有冤屈他。
隻是他背景強硬,做事謹慎,對得罪他的人下手狠辣不留後患。
到了後期,金盆洗手上了岸。
可那些勢力仍然沒有真正散儘,在他身後護著他。
這個世間永遠是這樣,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
“請問你找桑先生什麼事?誰告訴你他住在這裡?
如果不著急可以和我說,我幫你轉告。”
桑念中一口京腔,字正腔圓。
語氣輕柔,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尹天水。
尹天水笑了,想不到後世赫赫有名的桑大佬,眼下看著還是挺親切和氣。
“我是一個哥哥介紹來的,他說桑先生年紀不大,身體不是很好。
少白頭,人,很隨和。”
尹天水看著麵前裝傻的年輕人,嘴裡說的也是字正腔圓的京城話。
桑念中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微笑的點頭:
“小兄弟說的好像就是我,不知道你找我什麼事?”
尹天水在桑念中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長長的腿隨意的伸展著。
“桑先生,我手裡有些黃貨想出手,請教桑先生,現在是什麼價?”
桑念中微微眯眼,垂著眼眸,看著自己腳上的皮鞋。
默了會,見尹天水不急不緩,等著他開口,輕輕咳了一聲,回道:
“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現在做這樣的事會拖累死人的,你應該知道?”
尹天水淡淡然道:
“進了桑先生這道門,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生意不成仁義在,我是誰桑先生好像不需要知道。
出了這門,我也就忘記了今天來過的事。”
桑念中抬眼看看尹天水,微微點頭:
“倒是個懂事的孩子,不知道明白這個行業的規矩嗎?”
“桑先生,我已經二十歲了,如果不棄,喊我小水就好。
朋友都是這樣喊我的。
至於規矩,還不是桑先生說了算?
隻要價格合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訖。”
“嗬嗬嗬,這性子我喜歡,不知道你有多少貨?
品相如何?
我還是要驗過後才能開價。
我這裡講究一個公平合理的買賣,兄弟你離開了也不會埋怨我。
說不定也會像介紹你來的人那樣,幫我介紹一些穩妥的生意來。”
桑念中話已經說明白,尹天水也不再逗留,站起身道彆:
“今天就是來探個門,下--下個禮拜天我帶貨來讓你驗,桑先生儘管耐心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