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像老師那樣的眼神也一時三刻鑒彆不出來的。
如果師兄你有,我也一萬--不,兩萬買!”
富容的眼睛亮了。
尹天水看著富容不似作假,反轉身走回去:
“去老師那裡,你必須說清楚什麼原因你要這樣的畫!”
嚴格民親口告訴尹天水,富氏家族有一方印鑒,上等玉石雕刻而成,外麵用黃金鑲嵌起來。
十年前被一夥人趁火打劫從家裡‘拿走’了。
富容爺爺一直在暗地裡尋找。
現在有人拿著照片上門來,說是此物在他手上。
如果想拿回去,就需要價值相等的古物和一萬塊錢贖回。
富老爺子已經九十九歲,現在吊著一口氣,想拿回代表富氏家族象征的印鑒。
尹天水有些疑惑:
“這樣的物件丟失本來就是用了違法的手段,既然知道在誰手裡,為什麼不通過正規渠道拿回來?”
富容眼睛含淚:
“原來保護我們家的人已經不在了,現在我富家的男人幾乎都在外麵。
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和-女人。
對方說了,東西是他偶爾所得,上麵有富家的標誌,留著也是個禍害。
如果我們報警,對方說會毀了它,死不承認!
還有,報警了,東西可能就被沒收,所以······”
所以,報警拿不回。
以物換物,對方還可以得一萬塊大團結。
這樣想,也算是合情合理。
“對方自己懂古董文物?
能辨彆真偽?”
尹天水覺得這是個關鍵。
“他們請人鑒定後再交易。”
尹天水多問幾句,富容覺得有一些希望,眼淚在臉上還掛著,眼睛卻明亮了許多。
“不怕對方交易過程裡麵動手腳坑你們?
騙了你的畫和錢,你們想要的東西--對方毀約了怎麼辦?”
對方要鑒定富容給的畫是真跡,必須要請專業人士鑒定。
但交易過程中的漏洞很多。
同樣,富容家也要確認印鑒的真實性。
尹天水對京城這些暗地裡進行的交易產生了興趣。
“交易定在銀行進行,對方要的主要還是錢。
對方請人鑒定畫的真偽,同時也鑒定印鑒的真偽。
然後,在銀行一手交錢,一手交還印鑒。”
尹天水默了一下,突然轉眼看向嚴格民,開口問道:
“老師,你真的沒有一起臨摹嗎?
以老師對古物的狂熱,肯放棄這樣的機會?
而且我說會出錢買下來的。”
嚴格民的臉瞬間紅了,說話咯咯頓頓的:
“抱歉,我也是有十年沒有認真動手,畫--毀了。”
尹天水疑惑,不相信的追問:
“把毀了的給我看看,是不是毀了,也得我說了算。”
嚴格民的臉更紅,尷尬了一會,從旁邊一個鎖著的抽屜裡拿出一幅卷軸。
慢慢的展開。
尹天水湊上前認真看著。
說心裡話,嚴格民的功底是確實好。
沒有翟老的珠玉在前,他肯定會大喝一聲‘好’!
尹天水的眼神不是一點二點的好。
嚴格民還沒有指出‘毀’在哪裡?他已經看出來了。
一個是顏色和原圖稍微有差異。
一個是紙張的做舊沒到位。
這些個問題,應該是嚴格民沒有找到合適的紙張和顏料的原因。
還有一個重要之處,就是原圖中的一個嬪妃揮扇時的神色,臉上帶著些許不耐煩。
嚴格民沒有把人物的表情細膩之處描述到位。
這個小瑕疵對沒有看見原畫的人來說,就不是問題。
這幅畫要讓翟老這樣水平的人來鑒定,仔細觀看,才會發現是臨摹之作!
尹天水知道了嚴格民的真才實學。
他毫不猶豫的一把撕了那幅畫。
這樣的畫和富容的不一樣。
流傳出去能迷惑人,引起爭端!
富容的,就是一幅拙劣的臨摹畫。
這樣的畫,確實拿不出手。
嚴格民對自己要求很嚴厲!
尹天水的動作把嚴格民和富容都驚到了。
“小水,我是想再尋訪看看有沒有品質好一點的輔材。
另外再臨摹一幅比對一下,這畫我
本來就是要當著你的麵毀了的。”
嚴格民連忙解釋道。
那是他承諾答應的。
尹天水相信他的話,簡單的說了句:
“等著,明天我給一個回音你們。”
他快步離去。
富容著急的問嚴格民:
“老師,師兄他這是答應了嗎?”
嚴格民搖搖頭,心裡也是遺憾的。
他錯失了一次好機會。
在自己的學生麵前丟臉了!
他壓下心裡的萬千情緒,認真的回富容:
“明天再說吧,你們不要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小水身上。
我們一起再尋訪尋訪,看看能不能找到價值相仿的古董字畫來替代。
這事本來就不應該把他卷進來。
說實話,我手裡如果有這樣一幅畫,不缺錢的情況下,也是不願意出手的。”
尹天水去了桑念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