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
現在已經五十五歲,真正一身的病,卻是默默無聞的堅持在上班。
戶籍工作繁瑣,一個公社的事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石鐵柱來這裡前,就把這裡的情況調查得清清楚楚,全部彙報給了市局。
肖展手裡有這裡所有警員的資料。
清除掉兩個派出所的蛀蟲,也是早就擬定的計劃。
晚上,肖展和石鐵柱說了小水被抱錯被丟棄,現在他老首長找來的事說了一遍。
石鐵柱的眼睛瞪圓,白花花的牙齒咧開,咬得‘咯嘣咯嘣’的響。
“小水太可憐!原來他竟然就是你老首長的親兒子?
媽的,那關家太可惡!
肖哥,我們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抓起來狠狠地揍一頓?”
“彆瞎說,穿著製服知法犯法嗎?
我首長隻是讓我調查他們家人的情況,怎麼處置沒有說。”
肖展也有些鬱悶,他又不能自說自話。
這畢竟是首長的家事。
“不行,我們必須把這件事告訴小水,那關家可是他的仇人!
怎麼處置關家,該小水說了算!
誰也沒有權利阻止他!
這件事,隻有小水有決定權!”
石鐵柱的態度很堅決。
肖展深深的看著石鐵柱,他沒有其他方麵的約束,一心想為小水報仇,沒有考慮其他方麵的原因和壓力。
“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年,關家肯認嗎?”
肖展心裡有顧慮。
雲哲沒有說,要把那個換了小水身份、做了他們二十年女兒的那個女孩準備怎麼處置。
肖展有些束手束腳。
到時候養恩勝過生恩怎麼辦?
他這裡做得過了,不合雲首長他們的意,自己不怕啥,就怕吃虧的是小水,最後回不了那個家。
“肖哥,對換的兩個人都在,誰敢賴?
給小水打電話,讓他拿主意。
那些苦難都是他在受,誰也沒有資格代替他來決定。
這樣,肖哥,這事我來辦,這口氣不出,憋得慌。
就算是犯紀律,怕什麼?大不了我仍然回去搬磚頭!”
石鐵柱的話激起了肖展的血性。
“不行,要擔責任也是我,不滿意最多撤我的職。
明天我給小水打電話,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
問清楚他,是要報仇,還是想回到雲首長家。
雲首長的態度很明確,他們是準備認回小水的。”
石鐵柱冷笑:
“肖哥,你有時候也會犯糊塗。
小水稀罕你首長認回他嗎?
他現在是大學生,畢業就是乾部。
他不缺錢,有沒有那些陌生親人稀罕嗎?
那些害了他的人,就得讓他們吃苦頭,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快意人生,才符合小水的脾氣!”
肖展沉默一會,下定了決心:
“石頭,這事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其他人不要拖累他們。
我們儘量用法律的手段收拾他們。
就是小水也不要告訴他我們要怎麼做。
必須撬開他們的嘴,讓他們把犯的罪承認,關他們進牢房吃官司!”
兩個人商量好,可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一個熟悉這裡情況的人帶他們去土山灣。
“就帶上老蔡吧,他可是方泉公社的百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