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煥文來了京城。
他從平城統戰部部長升到江南省任統戰部副部長。
肖展雖然去了江南省金陵城上班,和原來平城公安係統的那些老領導還是關係密切的保持著聯係。
通過他的原因,尹天水結婚的消息,丁阿婆也被接去了京城的事,自然在他們一個圈子傳開了。
還有在喬振華那裡知道了,小水的新婚妻子竟然是他大舅子華首長的女兒?!!!
平城認識尹天水的那些個曾經做過他‘長輩’的人,都非常的驚訝和驚喜。
華桂蘭被喬振華叮嚀過,她在單位裡麵非常低調,沒有提起尹天水的事。
說實在話,他們供銷社的商店裡,幾乎百分之八十的人認識尹天水。
實在是他三天兩頭來買東西,出手闊綽,人的相貌又出色,誰會忘記他?
可雷煥文來京城,主要是要見丁阿婆。
他去上任前,繞路來京城,在喬振華的指點下,直接來了青大。
尹天水下課的時候,有同學喊他:
“尹天水,嚴教授辦公室有人找你,快去吧。”
通過嚴教授找他的人並不多,寒假結束開學後,還沒有過。
想到剛剛聯係過的富家兄弟,難道是他們回來了?
借著嚴格明的由頭來找自己?
尹天水急忙跑去辦公室,卻意外的看見是雷煥文在和嚴教授聊天。
“老師您好。
雷--叔叔,您怎麼來京城了?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好去火車站接您啊。”
“我這不是不請自來了嗎?
聽你老師說,你的學習成績非常好,小水,我為你感到高興。”
雷煥文的臉上笑眯眯的。
“雷叔叔,您來京城還有其他事嗎?
有時間的話就去我家吃晚飯,不過要等我放學下課。”
這段時間尹天水一直苟在學校,想趕快把書本上的知識點全部掌握消化。
後麵有時間,就多陪陪子嵐。
還有,丁阿婆現在在北京住下了,他想趁機把小婁巷的東西挖出來。
那是一個龐大的工程,能借助的力量不多。
和其他幾個兄弟的交情雖然不錯,但和肖展的不一樣。
這件事他很傷腦筋。
“我想來看看丁阿婆,我在港島的熟人在聯係我,說她的兩個兒子一直想和丁阿婆能聯係上。
希望見上一麵。
你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這個忙?”
尹天水心裡一喜:“丁阿婆的兩個兒子都有確切消息了嗎?
我也想替她圓這個夢想,希望她在有生之年和和她兒子見上麵。
這個好消息要儘快告訴她,讓丁阿婆開心開心。”
雷煥文笑了:
“我等你放學下課,再一起去看看丁阿婆。
把她兒子的聯係電話告訴她。”
尹天水卻知道,就算是丁阿婆知道了對方的電話號碼,也沒有辦法打通的。
雷煥文應該也知道。
“小水,說實話,當年丁半城的事,實在是太遺憾,那時候,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有心無力。”
起這些,雷煥文的神情有些沉重。
難怪他想起這些事情就會心情不好,他一直在統戰部工作,當年他還年輕,不是領導。
五十年代初期,丁半城作為平城第一屆工商聯主席,主動貢獻出了他差不多半個城市的工廠,上千畝土地。
無數的金銀珠寶。
現在,還有很多老領導住在丁家的老房子裡。
可是第一場運動,就波及到了他。
看他一步步艱難的度日,最後,失去了性命。
“事情過去了,丁阿婆從來沒有怪怨過誰,您也不必自責。
不用您等,我學校可以請假的。”
尹天水安撫了一下雷煥文的情緒,轉頭看向嚴格民:
“老師,你看,我這可是特殊情況,下午的課我就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