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首長來的時候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雲夫人到了這裡,一切都交給我決定。
而我,隻能交給醫生來做決定怎麼治療。”
毛阿姨擔憂,裝起膽反駁:
“這裡的醫生靠得住嗎?”
她看向京城來的醫生和護士,求救般的問:
“你們說,我們夫人的頭怎麼能開刀?
如果能開刀,你們為什麼從來沒有提過?”
這話,讓他們怎麼回答?
護士還可以說她什麼也不懂,醫生就尷尬了。
能成為溫玉潔的主治醫生,在京城,在腦外科這個業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毛阿姨,雲首長相信大公子,你就應該相信大公子的決定是不會錯的。”
醫生現在心裡像有好幾隻貓在撓他的心。
為什麼他們醫院沒有提出‘開顱’手術的治療方案?
彆人不知道,他心裡門兒清。
能夠拿得起那把‘刀’的人,現在寥寥無幾。
醫院裡麵的設備陳舊也是問題,要說讓他來主刀的話,是怎麼也不敢的。
換了病人身份一般般,他試試也可以,畢竟,他跟在曾經的老師身邊,見過幾台手術。
那還是他剛進醫院實習的時候,一晃眼已經過去十多年。
那個可以駕馭手術台的老師,據說,剛剛從邊遠山區回京,現在一身的病。
根本沒有能力再接這樣精細的手術了。
說實話,恐怕這輩子,已經不能再拿手術刀了。
雲夫人這樣高貴的身份,他不敢提出‘開刀’的建議,也沒有誰敢提敢接!
“大公子,您能不能給陳醫生他們說說,讓我進手術室學習學習?”
醫生不明白毛阿姨為什麼喊尹天水‘大公子’?他依葫蘆畫瓢跟著喊終歸是不會錯。
尹天水詫異的看看他,四十左右的年紀,現在,急得抓耳撓腮的求著自己。
他頓時明白了,作為一個腦外科醫生,能夠觀摩一台這樣的手術,確實是收益極大。
“對不起,你該明白,他們的手術方案早就確定。
如果你在這之前提出這個要求,我還可以為你爭取爭取。
現在,手術已經完全準備好要開始了,怎麼可能提出要求再進去閒人?”
尹天水一口否決了。
對歐文他們來說,可能隻是一台尋常的手術。
但是對於尹天水來說,他付出了那麼多錢,那麼多時間精力,肩上扛的,卻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雲哲是說了,‘聽天由命’,但作為溫玉潔的任何一個親人,誰不在苦苦等待她能夠康複回家?!
醫生見尹天水斬釘截鐵的拒絕,知道是沒有希望了。
一臉的遺憾,卻不敢抱怨半句。
他作為這個行業的一員,怎麼會不知道這些規矩?
隻是想到自己千裡迢迢來到這裡,居然遇到了這個機會,卻又眼看著白白的錯過,實在是--唉······太可惜了啊!。
他隻是看見尹天水和那兩個主治醫生很熟悉,就懷著僥幸的心,開口了。
毛阿姨見自己熟悉的醫生沒有幫自己說話,還提出要進去手術室學習?
馬上知道是自己對這些事不懂,瞎操心了。
雖然著急擔心,立即恭敬的對尹天水道歉:
“對不起大公子,是我見識少,不應該亂說話。
如果說錯了,請您諒解。”
在雲家那麼多年,眉高眼低也是看得明白,自己帶來的醫生說要去學習,肯定這裡的醫生給夫人看病的辦法是對的。
尹天水當然不會去和一個保姆計較:
“不用道歉,我們都是盼著雲夫人能快點好起來,你著急,也在情理之中。”
整整四個小時,手術室外麵的人,真正為溫玉潔擔心著急的,也就是毛阿姨和尹天水。
當手術室門打開的瞬間,毛阿姨直接跑上去,一口京腔普通話,著急的問著:
“怎麼樣?怎麼樣?
我家夫人她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