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新本是在自言自語,可聽在葉天水的耳中,仿佛就是一個驚雷。
他一個急刹車把汽車停了下來。
已經看見自己單位大門口,準備著下車的蘇建新猝不及防的被狠狠的撞在了前麵的靠背椅上。
“嘶······”
蘇建新緊緊捂著被撞得眼冒金花的臉,鼻子酸溜溜的覺得有東西流下來,一摸,嘖,是血。
“對不起對不起,蘇叔叔,撞傷您了。”
本來回頭想問話的葉天水看見蘇建新狼狽的模樣,暗罵自己現在變得一點也沉不住氣。
明明可以等下車了,去蘇建新辦公室詳細問的啊?!
隨著他重生的時間越來越久,這具身體的‘年輕態情緒’越來越控製不住。
年紀倒是長了快四歲,反而還不如當初剛剛重生時那個‘十八歲’的自己,冷靜、淡然、穩重。
“小水啊,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故意的是吧?
你看看,我這個樣子還怎麼去上班見下屬?
嘶······”
蘇建新又抹了一下繼續淌下來的鼻血:
“說吧,平常遇到什麼事你都有‘穩坐釣魚台’的氣魄,今天怎麼啦?
什麼事讓你著急忙慌成這樣?”
蘇建新並沒有怪責葉天水,這個年輕人的穩重冷靜,很多時候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做不到的。
剛才急刹車,他清楚的記得是自己無意中說了那句話的原因。
葉天水連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蘇建新:
“快仰頭摁住鼻子,暫時不要說話,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蘇建新對自己流一點鼻血是根本不在乎的,不過也沒有違逆葉天水的意思,接過手帕以言而行仰天捏住了鼻子。
卻依然甕聲甕氣的問:
“這樣就要去醫院?開什麼玩笑?
說吧,什麼事驚到你了,我要聽真話。”
葉天水心裡也是一肚子的話要問,見蘇建新並不計較受的這點傷,就從駕駛位上一個轉身看著他認真的問:
“蘇叔叔,我燾哥不是他媽的親生兒子嗎?”
蘇建新斜瞥了葉天水一眼,甕聲甕氣的回道:
“不是,可平燾一直把她當親媽待的。”
葉天水皺眉,說什麼當親媽待?不是親媽就是不是。
如果是這樣,他的調查方向就要改道了呀!
說好的第一批淘汰的不需要調查的人,現在,葉天水卻是把他們劃到了重要懷疑對象裡麵!
“那燾哥的親媽呢?燾哥
他記得吳平燾和他的弟弟相差五歲還是六歲?
蘇建新把血止住了,順手擦了下臉,臉色嚴肅了下來:
“平燾媽也是軍人,犧牲在解放初期的剿匪戰鬥中。
那時候平燾還隻有兩歲,現在的後媽是在平燾五歲的時候和他爸結婚的。
生下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蘇建新停下他的話,看向葉天水,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你懷疑小傑的事--和她有關係?”
話出口,隨即他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我們這代人裡麵但凡和吳家熟悉的,都清楚這件事。
平燾這個後媽自從嫁給他爸後,一直克勤克儉,對平燾視如己出。
要不是他親媽是烈士,每一年清明節吳家都要去給她和吳家其他犧牲的人掃墓,平燾就不會知道這個不是他親媽了。”
葉天水擺手阻止蘇建新的話,問他:
“蘇叔叔,國家好像是有政策,家裡的長子一般是不會輪上去插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