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康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要說貴人,自己身邊就有一個,隻要把他奉承好,以後讓自己穩坐梅花縣的一把手,天高皇帝遠,他就是這塊土地上的土皇帝,可比京城裡的真皇帝愜意隨心多了。
他撥了一個內部電話給吳平言的辦公室。
有人接了電話,卻不是吳平言的聲音,卞康端著口氣問道:
“吳縣長出去了?說去哪裡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任命書還沒有正式下來,卞康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書記。
吳平言明明隻是副縣長,可自從他來到梅花縣上任,卞康就一直自降身份,直接喊吳平言‘吳縣長’。
縣裡的招待所,卞康劈出了一個獨門獨院,修建了一棟三開間二層的小彆墅。
院子裡按著吳平言的要求,種了一年四季的花木,專門派了一個會做京菜的廚師,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照顧吳平言的衣食住行。
市領導對卞康這個口口聲聲喊窮的縣長做的這一切,都頻頻點頭。
最後,卞康給市領導遞了一張報銷的費用單據,上麵的數據是實際花費的翻一番。
既討好了吳平言,剩餘的,大部分進了他的腰包,一小部分獎勵了操辦這事的他的秘書和辦公室主任。
接卞康電話的,是吳平言的秘書,也是卞康派在吳平言身邊的人。
隻要吳平言有什麼風吹草動,卞康都會知道。
“縣長,吳縣長去了縣拘留所,應該是為昨天抓起來的那些人去的。
一上班他就去了,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為了區彆於正縣長和副縣長,下屬喊卞康就直接親熱的喊‘縣長’。
“他有沒有說,為什麼還要去管那些人?
市領導和市公安不是已經表態,嚴打期間特事特辦嗎?,
敢去國外走私石頭,拒不接受檢查,毆打我們的執法人員,每一條都夠得上他們死罪,就這幾天執行槍決,有什麼必要還要去招惹他們?”
卞康輕描淡寫的問道。
“吳縣長說了,他還要去審問一些細節,問清楚礦山那邊還有沒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如果他們全部死了,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弄不好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對方輕聲解釋著。
卞康輕哼一聲,語氣裡麵有著絲絲的不屑:
“不是已經跟了幾次了嗎?隻要我們開著那幾輛汽車過去,人進了那個礦洞,不聽話的礦工就解決了。
沒有幾個人不怕死的,他們也是為了賺錢,給誰做事不是做事?
不懂的地方,到時候問他們不就好了?隻要那些破石頭有人買,我們就可以閉著眼睛數錢了。
京城出來的人就是這樣,本事沒有,心野又膽小怕事,既然敢出這樣的主意,事到臨頭還婆婆媽媽的!”
對方連聲嗯嗯著讚同卞康的話,卻又勸著道:
“縣長,吳縣長謹慎一點對我們隻有好處,畢竟,他爺爺的名聲在外,厲害得很,就是靠的會算計。
我們坐享其成,又不用擔什麼責任,何樂不為?
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