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廳長噎了一下,吳家有這樣的要求合情合理,但······
“蘇廳長,抱歉,是
您也應該理解,現在的溫度實在是不適合保存屍體,不瞞您說,梅花縣包含周邊幾個縣區,還沒有自己的火葬場。
他們那個地區,還是習慣土葬。
調查案情耽誤了遺體的保管,等送到市裡唯一一家火葬場的時候,遺體已經······
抱歉,······吳老的同意,就火化了。”
“······這樣啊?”
蘇建新瞥了一眼兩個年輕人,見他們臉色凝重,都在傾聽著電話內容,他微微頷首,對著電話語氣有些為難:
“這樣我很難向吳老爺子交代啊?不知道吳平言的骨灰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我不能拿著一張死亡通知書直接交給吳家吧?對了,吳平言是副縣長,那個縣長在這件事情裡麵應該要負主要責任,他沒有畏罪自殺吧?
不知道貴方是怎麼判決的?”
蘇建新的語氣淡了很多。
孫廳長鬆了一口氣,“我就是想給您彙報這件事。
卞康是農村成長起來的乾部,他的身上有很多的缺點,但沒有看見您提供過來的資料時,我們,還有省領導及市領導,都不知道他竟然犯過那麼多嚴重的錯誤。
不對,可以說他在很多事上麵已經嚴重觸犯了法律,我們竟然都不知道他隱藏得那麼好。
很多領導也受了他的蒙騙。
本來,對他的處理意見是撤職,並且開除公職。
有了您提供的他犯下的罪證,我們也經過了核實,罪證確鑿,所以,同樣也判處了死刑。
誰知道卞康接到判決書後,痛哭流涕,當夜就畏罪自殺了。”
“死了?卞康也畏罪自殺了?”
蘇建新狐疑,不由得提高聲音質疑。
吳平燾是認識卞康的,他插隊的時候,卞康還是公社革委會主任。
他疑惑的搖搖頭,這不像是卞康能做的事。
葉天水雖然見過卞康,但對他的了解,還是通過那些資料才知道他的。
同樣覺得不可思議。
“對,確定死了,剛剛接到
抱歉,蘇廳長,
我正在寫檢討書,遞交給省政府領導。
希望蘇廳長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在吳老麵前為我說個情,我願意接受組織上對我的處罰。
吳平言的骨灰,您看,是我們派人送來京城?還是吳老派人來取?”
蘇建新看向女婿,也不回避電話對麵的人問他:
“平燾,你看怎麼處理?還是回去征求你父親和爺爺的意見後再做決定?”
這事在吳平燾這裡不是事,但他不能在對方麵前墮了吳家的臉麵,還有嶽父的麵子。
“等我征求過爺爺的意見後,再決定吧。”
掛斷電話,蘇建新問兩個年輕人:
“你們覺得卞康這個人會畏罪自殺嗎?”
吳平燾一口否定:
“他這個人從一個獵戶的兒子走到這一步,怎麼會因為一張判決書就畏罪自殺?
他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著呢,與其說他會畏罪自殺,一死了之,倒不如說他會反咬一口,拖一個墊背的,也要垂死掙紮。
那些和他栓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怎麼也得為他爭取到一個無期徒刑。
以後可以慢慢減刑。
或者,用‘保外就醫’的辦法,讓他脫離牢獄之災!”